但這樣做劣勢也很明顯,持續性的投入以及伴隨來的大量冗兵冗員,對帝國國力的傷害是巨大的。想想看,每年戶部尚書告訴皇帝單河套一地就養著50多萬邊軍,皇帝怎么想?
于是后遺癥持續到本朝,哪怕有些寨被鐵人奪走、摧毀,自己放棄、摧毀些,河套地區還存在著大量的軍寨。
當然了不止河套,往西的蘭河洮會靈等州亦有大量的軍寨,或防鐵人,或防高人。
野利蕭打趣說道:“依我看,帝國皇帝和鐵人可汗評價武功如何就別屢屢興大兵了,直接搶寨子吧,都以這些軍寨來論,從南往北筑多少里、收復攻陷幾個軍寨;從北往南打下幾個軍寨,便如這般?!?
章采直接吐槽道:“根本就是兩頭烏龜打架,還不如讓兩位皇帝陛下下場玩過家家呢。”
又顛簸了幾日,到了3月15日,渡過冰封的黃河,草原軍轄區還在飄著雪花,一股寒氣直侵章采嬌軀,凍的她一個機靈。
野利蕭看到了,親解厚厚毛絨披風給章采套上,寬慰關心她,順便挾了把玉肩上的美油。
虎力長老看在眼里。
渡河后距離河部的王庭很近了,不緊不慢再走半天,于3月16日早餐抵達豐州城下。
豐州是草原軍的治所,也是河部的王庭,帝國人還叫豐州城或者九原城,遷居此地的河人則稱“荼孛城”。
豐州是堅城,當年帝國為在黃河北岸——陰山南麓修建要塞費了不少心思,灑下的錢糧丟掉的人命更不知道有不少。豐州地區帝國修筑的城池是3座,除州治所在的九原城外,還有從軍寨擴建來的永豐、豐安兩縣,這3座城池俱是靠近黃河,能讓帝國及時援救。而筑城的材料上,比起河套地區自行掘土挖沙的夯土墻,此3城所用的版筑之法是“三合土”。何謂三合土?既由石灰、黏土(或碎磚、碎石)和細砂按比例所組成,經分層夯實,具有一定強度和耐水性,很適合在少雨多旱的陰山南麓。城池堅固遠勝河套地區軍寨,而且每座城都是照著萬余守兵1年支應來建造的,每座城都有內外兩圈城墻,每處城墻都有馬面,每處城門都有翁城,離城墻不遠皆有排水溝,既能排水又可防敵軍挖地道偷襲,可謂是把帝國攢下的守戰經驗全亮了出來。
豐州三城如是,勝州三城亦如是,可河人不住這金城湯池,按他們話說不住“羊圈”。河人依舊保留著草原民族的傳統——扎帳篷。
故而離豐安城東南50里外的河水交匯處、牟那山下,草原軍的治所在這片仿佛無邊無際的帳篷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