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來,嘩嘩的麥子順著扦桿下的細孔流到章采滿是老繭的手心上,撥一撥看一看,是麥子不是麩糠,沒有霉變,沒有赤霉病,沒有蟲蛀,沒有發芽。放嘴里咬咬,發干,顆粒太面,是陳麥。
章采這個驗麥的法子,還是小時候幫個老農牽牛,從老農身上偷學過來的,不想今日派上用場。
“如何?”林飏可不會驗麥,他頂多知道什么樣的麥子算發霉。看章采很有節奏的一袋一袋查,林飏就懶得自己去看了。
“麥子正常,應該是半年到一年陳的,除此之外麥子多為白麥,我想該是因寨子附近土地貧瘠所致。”章采說完,將掌中麥子一扔。
糧庫主官驚訝道:“看得出來,小兄弟是行家呀!恕在下眼拙,小兄弟不像是操弄農具的農夫。”
“我林家的族兵,自然是全才!”
林飏簡單的幫章采解圍,隨后出了糧庫。
在外頭,林飏悄聲感嘆:“帝國將官貪墨者何其之多,馬朋、伊賞竟絲毫不倒賣軍需,如此品性只做個小小武藝郎,真是太屈才了。”
“屈才的話知寨提拔就是了,馬伊二人拼勁性命還不一定得到的東西,于知寨而言易如反掌。”章采從旁說道,也是事實。
似你林飏,還有鄂州戚統,你們這些青年才俊背后有父輩的關系在,別人拼命才能得到的東西你們一出生就能得到。一個知寨的軍職,尋常小卒子得百戰余生場場先登才能得到;對你們來說不過上下活動,打個招呼的事情。
小小知寨還不手到擒來?
別看戚統到現在還是個伐千軍里的小軍官,那只是現任家主戚漆之子戚興不肯為自己嫡長子活動罷了。不說別的,請王甫吃頓席,請白敬吃頓席,再打點一下兩個部門的大小官吏,知個寨很難嗎?知個州都能輕易做到,更何況小小軍寨!
單就章采,現在能站在林飏面前與他平等的說話,不用彎腰與低頭,這期間經歷多少生死?
林飏聞語不置可否。
“只要他們誠心歸我,三年之內,我保他二人升到從五品“翊衛大夫”,軍職最差也是一方知寨。”
“云籍你可真下本!”章采嘆道。
榮譽武官,從九品承節郎,正九品保義郎,從八品武藝郎,正八品訓武郎,從七品武翼郎,正七品武義大夫,從六品右武大夫,正六品左武大夫,從五品翊衛大夫,正五品宣正大夫(最高)。
換而言之,林飏謙虛了,他可以把榮譽武官升到最高。
沒有什么是權貴階層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