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快過年了,劉瑾說要承包皇店讓朱厚照起了心思,他想看看東廠整頓京城治安落實得怎么樣,便帶著錢安和吳杰上大街閑逛,也順帶了解一下京中的市況。
還是有了些改變,至少大街上的閑雜人等少了,沒了那些眼神比較邪、輕身輕腳跟在別人后面、打量什么都像打量獵物的沒事人。
街道也相對以前變好了些,至少沒有黑塵幽浮了,也許是下了雪的原因,被掩蓋住了吧。
反正朱厚照坐在馬車里,也不用腳沾地,多多少少隔了一層,感覺良好。
可走著走著他就覺得不對勁,因為逗逼幕友又給他甩臉了。
照哥,是不是看著感覺特別好?
朱厚照,你治下的樣子能達到這種水平嗎?你信嗎?
照照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我信了(手動狗頭)。
告訴你個笑話,大明朝沒有流民,沒有乞丐,安居樂業,人人有功練。
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我懂,但人人有功練是什么鬼?
面子神功,馬屁功夫,忽悠大法。
不就是領導下來了做表面文章嘛,這事我熟。
請你再組織一遍語言,不,你不熟,你沒見過!!!
這是大明朝啊,史書上寫著呢,嚴嵩就干過將所在京城的流民乞丐全趕出場,這樣場面就好看了。
嚴大哥說徐階徐小弟也干了。
別吵了,都干了,大哥不說二哥,所以奶照的手下也一定干了。
朱厚照被幕友們刺激到了,出離憤怒,他寒著臉問錢安:“你哥呢?”
錢安也被嚇到了,支支吾吾:“我哥……我哥……我哥最近幾天在跟著谷太監,丘太監轉了東廠,谷太監就讓我哥去西廠聽用。”
朱厚照當即下令:“讓你哥來見朕,另外,去東廠。”
錢安跑得比兔子還快,朱厚照則帶著吳杰殺奔東廠。
但他還是想到了些額外的事:“吳杰,賑災是通政司的職責嗎?”
“賑災確實是通政司的職事,還正好是微臣職下,眼下大雪壓枝,臣已經向戶部行文,通知倉場調撥米糧,又讓太醫局準備好了藥材,可今年無災可賑,因為災民都不見了。”
吳杰答得快,這些日子他可是做好了功課。
朱厚照咬牙切齒:“不是趕出城了,就是劃定了片區看管起來了,朕不說還好,一說倒是連累了這些流民乞丐。”
也不是朱厚照有多高尚,而是幕友們告訴他了,今年冬京中有疫情。
因為寒冷生病凍斃,又無人收尸消毒的話,可不就是個大毒倉嘛。
到了東廠,朱厚照直直地往里闖,吳杰拿出了腰上的蟒玉,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攔。
不說吳杰了,那些廠衛的管事都是太監,能認不出朱厚照這個皇帝嗎?
見著了丘聚,朱厚照一腳就踹了過去,把丘聚給踹趴下了。
叮,喜怒無常,昏庸度+1
“上次朕說了這個年要方方面面都過得去,你就是這么讓朕過得去的?”
丘聚已經嚇到失魂,跪著過來抱住朱厚照的大腿:“皇爺爺,奴才真的是照著皇爺爺的吩咐去做的啊,谷大用原來管東廠的時候將那些地痞子都趕出去了,奴才接手時也清了兩個坊來安置那些流民,奴才真沒有玩忽職守啊。”
這會谷大用也沒魂一樣趕來了,那肥碩的身驅好像裝上了n個馬達,像飄浮的飛艇一般。
也沒等朱厚照踹他了,進了東廠的大堂就一個滑跪:“皇爺爺,奴才已經將那些流氓都趕下鄉了,就因為那些人出了城,所以城里的流民害怕,全都躲在城里不走,奴才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得,奴才也是沒辦法呀。”
得了,這兩就是趁著交接互相挖坑,結果將那些流民全坑了。
現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