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走了,當然是在搞定了顧佐之后。
這幫書呆子,恨不得把造船場給拆了,聽到還有一筆錢,當然你好我好大家好。
只花了五萬兩,登州船場就易手了。
朱厚照看到戶部的賬冊,數著上面數不清的營建花銷,好懸沒吐血。
得了便宜還賣乖,顧佐逢人就說陛下大建宮闕,還在紫禁城的外面營建豹房。
因為拘魂的關系,評論是不敢評論了,但那嘖嘖嘖的語氣,朱厚照看著天玄衛送上來的報告耳邊仿佛也有聲。
臧賢那條線已經換到了天玄衛單線聯系,這樣又隔了一層,安全。
而且他們也不見面,只是投送紙質亂碼。
劉瑾就開心了,八虎又被發走了一個,能危脅到他的人越來越少。
朱厚照是以張永整訓神機營不力為由遣人的,劉瑾卻假裝不知道,還要為張永說情:“皇爺爺,張永出去采辦,他帶的錢夠不夠啊,現在的木頭好貴咧,別白跑了一趟,要不給他多加些。”
他這是怕張永不貪,沒借口整人,嫌張永死得不夠快。
朱厚照冷笑:“去提督御營也是他自己要去的,去了又干不好,如果連采辦都做不來,那就去南京種菜吧。”
劉瑾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故作凝重,好像敲打到他了一樣。
最近幕友們比較閑,經常能給朱厚照一些意外。
都說太監貶去南京種菜,知道這里面是啥意思不?
知道,朱元璋勤儉,在南京紫禁城內玄武湖邊上開了一片菜地,讓太監們種菜,自給自足,從此形成了南京太監種菜的傳統。
腦袋里有南泥灣的旋律。
跟《鳳陽花鼓》對比著聽,特別有意思。
確實,朱厚照聽出來了,南京可以自給自足,西北也要自給自足,北京就不用了嗎?
正好,那些壞事的太監沒地方去,在北京種菜吧!
朱厚照覺得惡心轉心移大法挺好:“劉伴伴,以后宮里加條規矩,所有的內侍輪流去皇莊種菜,內書堂里的也不例外,每人分一塊地,統一發種苗,產量最高的那一批才能派職事,連塊地都種不好,也別指望能做好別的。”
朱厚照留了些地沒承包,本來是想搞實驗田的,正好用上了。
他也不擔心內書堂里面的嫡系,有他開金手指,四有太監如果搞不定一塊地,估計也沒有什么混頭。
劉瑾就郁悶了,還得種地,那以后怎么安插心腹?
好在朱厚照開了個口子:“已經出任的不管,以后再派出鎮守太監就這么辦。”
那就能先混一段,也許到時朱厚照改主意了,皇上還沒定性呢。
劉瑾松了口氣,趕緊溜。
趁著劉瑾開心,朱厚照將畢享任工部左待郎、出巡解池的方案遞給了焦芳。
都是北人,畢享也去拜望過焦芳,還送了禮,焦芳很熱心。
高鳳逼著畢享拿了五千兩去開路,這是皇上的事,一定不能辦砸。
畢享捏著鼻子行了賄,人生第一次,以前都是高鳳幫他砸銀子,一直瞞著。
叮,行賄受賄,昏庸度+1
好像有毛病,讓自己的手下拿自己的錢去賄賂自己的另一個手下,果然是昏君作為。
有焦芳出面,辦得也快,王鏊也沒為難,廷推差不多是鼓掌通過。
因為韓文和張懋的關系,都沒有人愿意去攪這盤屎,反正曬鹽法一出,全國的鹽場大增產是躲不過去了,攔不住,朝臣們也只能裝鴕鳥。
他們也總不好意思睜眼說瞎話說食鹽增產于國不利,那樣就可以直接推出去斬了。
對了,還有一個變動,于喜夢想成真,當上了保安隊大隊長,接了張永的位子。
他的形格看起來威風八面,賣相確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