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你以后會在這里耍賴,想喝暈伍符,卻被伍符喝倒了。
沒想到不同時間線竟然還是碰上了,伍符還沒當上保定巡撫呢,卻還是在滄州遇上了朱厚照。
還有更巧的,那一局酒算計伍符的就是蘇進。
伍符的酒量可不得了,號稱正德酒神哦,可不是崔銑那樣的醉貓能比擬的。
可跟王璟有何干系?
王璟挑起了清田,伍符跟著學,在山東清田得罪了魯王,被錢寧陷害下獄,朱厚照重新啟用他,調任保定巡撫,正好就接了王璟以前的職。
朱厚照南巡路過保定府,找伍符喝酒,蘇進誘使伍符報菜名,說出了豬肘、豬心、豬肝、豬腸、豬耳、豬臀之名,犯了忌諱,罰了六大碗,是王璟的侄子王蕖替伍符喝的酒,山東人,海量。
原來還有這樣的緣份,真是湊一起了,那得喝一輪呀。
喝酒的由頭有了,朱厚照卻不想行酒令,而是拉著王璟和伍符講故事,講不出就喝一大碗。
當然朱厚照先來。
“王卿,朕知道你想諫上一諫,可酒桌上進諫就太賤了,朕先講一個故事,你聽了之后品一品,再想想還要不要進諫。”
說故事怎么沒有葡萄汁呢?朱厚照剛拿起酒盞,便發現吳杰猛的一陣咳嗽,也只得放下。
皇上要拉著王璟、伍符喝酒,吳杰當然緊張,前面朱厚照醉酒王守仁就被埋怨到頭都臭,吳杰可不想落著,便硬著頭皮湊了席。
那就講故事唄,嗓子干:“咳咳,從前有個醫生,人挺好,就是心太急,有一天他看到一個病人腳上長了嗆,他就跟病人說,把腳上的瘡割了吧,不然惡化起來腳都保不住,病人一聽就嚇跑了。”
“病情應辯證施治,長瘡也不一定要割的。”吳杰的職業強迫癥犯了。
王璟和伍符很詫異,皇上身邊的人都沒大沒小,皇上也不恚怒,似乎很平易近人聽得進去啊,不像傳說中的那樣。
朱厚照一拍幾案:“說得對,長瘡了不一定要割的,得找病根子啊,不然就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顧佐說病在勛貴和宗室圈占土地,可朕看來根子在稅賦由誰來負擔,勛貴們圈占土地不就是鉆這個空子嗎?”
一邊說著,一邊向蘇進示意,蘇進很靈醒地就倒了一大碗,得有八分滿。
“皇產分割后,稅賦有了著落,土地在誰頭上還重要嗎?反正佃戶有田種,租子也不高,勛貴們好像也挺高興,沒了空子鉆,他們還占地嗎?吳杰,你說朕這診斷對不對證?”
吳杰哪里敢答,王璟也是有話出不說,得,喝酒吧。
第二個故事又來了:“伍卿,你呢,是既公心又熱心,朕就給你講個魯國的故事,魯國有律,在外營救魯人有賞,子貢有錢,大肆贖人,卻不去領賞,就被孔夫子罵了,說他壞了規矩。”
蘇進懂得捧哏:“這個故事其實讀過書的人都懂,子貢也是出于公心,卻絕了別人的路子,壞了魯國的律法。”
伍符納悶了,作為一個士大夫,他又怎么不懂子貢贖人的故事,也不知道皇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藥煎好了,朱厚照給伍符端好:“如果讓伍卿去山東,行王撫臺的清田之策,會是怎么樣?”
伍符一愣,不由自主地代入了,如果他去山東,那當然是丈量宗室的土地,清田冊。
可仔細一想又不對,宗室占地鉆的是田賦的空子,認真地說真沒有違背朝廷的律法,好像他變成了子貢了,斷了別人的財路,果然,光公心和熱心不夠,還得將名利看透徹,才能得到一條能順利實施且利民不害人的辦法,不然這樣的事做不下去。
朱厚照說的就是以后伍符的際遇,幕友們都搜了出來。
單單清田,其實佃戶并沒有得到好處,也得罪了宗室,魯王就是看到了這點,破財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