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沉魚到了之后抱怨賬上余額嘩嘩地流走,朱厚照也有招,在地圖上往淮河出海口一指。
“大量的黃河泥沙淤積,讓這一片灘涂都變成了淺水,長蘆和登州種的那些海草記得吧,在這里更容易長,因為水不深又肥沃,產量更大,只要淮河的波濤平伏,你想想這是多少食鹽和味精,還怕沒錢嗎?”
要不是朱厚照拉著,沈沉魚怕是會當場就跳進地圖里游一游,她也是條魚嘛。
被閑置了許久的夏雨荷也撈著了好處,朱厚照在遼闊的海邊灘涂畫了大大的一個圈。
“看到了什么?”
夏雨荷搖搖頭,蓮蓬都有點耷拉。
朱厚照只能上手,牽著夏雨荷的玉手覆在地圖上:“這是數萬傾的優質棉田,都是種下去都不用澆水的那種,得長多少棉花呀,將海礁上的鳥糞掏出來,撤在棉田,一畝地至少能出一百斤棉花。”
長期得不到澆灌的這株荷花頓時就挺直了,眼里不靈不靈地放光華,還給朱厚照香了一個。
吳落雁的補償也有,她是吃貨,辟出最外頭不能種棉花的鹽堿地來種花生和海蓬子,炸油吃多香。
趙滿兒最乖,年紀雖然最小,卻最懂事,不湊熱鬧,只是等大姐、二姐、三姐都慰了相思苦,她才靈巧地鉆進朱厚照懷里,還窩住了。
“爹來信說已經收留了數千的流民,滄州的農莊已經做完了春播。”
這聲爹說得很自然,朱厚照知道她說的是趙鐩。
這一次終于還是沒動用趙鐩,他可以靜心地發展。
王守仁將作訓結合的辦法傳給了趙鐩,吳杰和牟斌也都在那里留了人,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亂子。
朱厚照的日子歸復平靜。
陸偁來了,帶來了楊守阯的信還有十萬兩白銀,楊守阯自言無顏面君,讓女婿出面請罪。
朱厚照也沒怪罪,讓張敷華與楊、陸兩家訂下了契約,還讓陸偁順道帶回去一些冰糖和味精,過往的賬就清了。
也不敢再用,怕了這幫士大夫的操守,特別是沒法他們跟說理,圈子不同,不必硬融。
不如就讓他們繼續做富家翁,拎一拎江南的線頭吧,想大范圍推廣合作社用得著。
還有意外收獲,陸偁帶來了個意外的人。
蔡清掛冠后沒回家,又處溜達,被陸偁一起扯來了淮安。
當年陸偁除了拉王守仕去山東當考官,也請了蔡清,蔡清當時正跟林俊打得火熱,就沒去。
這一回他辭了官,沒事到處游玩,游到了鄞州,就著了陸偁的道。
來了就別想走,這家伙是個辦學的好手,別做官了,以后興辦教育吧,日月堂的教育集團該有個專職的負責人。
蔡清不想干,朱厚照果斷上手段,不賣身的話就坐牢,理由都找好了,在江西提學副使上知情不報,讓寧王夾混入許多劣質的舉人。
朱厚照抄了份名單遞給蔡清,他就乖了。
蔡清與寧王不對盤,可士大夫階層喜歡講究體面,很多事情不明著來,讓蔡清留下了把柄。
另外朱厚照對林俊起了興趣,沒辦法,此君名聲過大,幾乎每一本穿越小說都得寫一寫,沒法當作看不見。
將蔡清拿下,那作為蔡清的好基友,林俊也跑不掉。
這份東西還是胡世寧發回來的,他打著王命旗牌大搖大擺地進了南昌城,很是逞了一把御使的威風。
別看胡世寧只是個巡按,卻比巡撫還能,朱厚照不但把御使的手續給他補全了,還讓人追著送去了一副王命旗牌,這東西也就巡撫才有。
于是寧王悲劇了。
剛剛大宴賓朋,領略了一把眾臣著禮服致意的癮,就受到了降維打擊。
還是先受了嘉獎,朱厚照的圣旨里先對寧王誠孝大加贊嘆,賞了他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