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就要了黃崇德的老命,他臉都變了,看向黃珂求證,黃珂卻淡然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所以老夫才來揚州,給崇德找條出路。”
咚一聲,黃崇德就磕了下去:“黃大人可要拉小的一把。”
楊慎撇撇嘴,一臉的嫌棄。
翁婿倆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倒是意外地將事情辦得順利。
楊慎還直接把事態(tài)描全了:“再過幾個月淮北鹽場就能復(fù)產(chǎn),而且用了曬鹽法,不用煮就能把雪花鹽分離出來,此法在長蘆已經(jīng)驗證,產(chǎn)量比原先煮鹽之法十倍有余,你說鹽價會不會掉,很快鹽引就炒不上去了,就只值票面的鹽。”
黃崇德像是失了魂,嘴里呢喃:“完了,完了,該如何是好?”
失魂落魄了好一會,黃崇德終于發(fā)現(xiàn)了救星,他抬起頭來看向黃珂,滿眼的企盼。
黃珂也沒有讓他失望,點了點頭:“陛下并不想讓你們破家散財,給出了一些辦法。”
不得黃珂說完,黃崇德就磕了三次:“謝黃大人救命之恩。”
黃珂也在心中一嘆,黃崇德不算太貪,其實是他自己救了自己的命。
“陛下說會按照交割鹽引的價格回收原來批出去的引子。”
骨碌,黃崇德直接癱軟在地,活脫脫一只魂飛魄散的豬。
大悲大喜大起大落,誰也經(jīng)不住這樣玩弄。
但黃崇德知道自己逃出升天了,雖然損失還是會損失些,但沒傷到根子。
折色法也有很多漏洞,鹽引的價格會根據(jù)鹽引銷售的區(qū)域來劃分。
比如銷往陜西的引子,因為路途遙遠,就會將折色定得很低,以補貼路程損耗。
鹽引并不是拿到鹽就可以隨便賣,有區(qū)域規(guī)劃,只不過大家都不遵守規(guī)矩,低價提鹽,然后往高價的地方銷售。
這一進一出的差價十分可觀。
可朱厚照現(xiàn)在挾著食鹽增產(chǎn)的大勢,鹽商們不退回鹽引便會血本無歸。
退鹽引也要割肉,原來拿的都是低價鹽引,也就只能換回原來折色的錢。
至于他們花了多大的代價來走門路買通官員,又被那些利益團體分走多少干股花紅,這個朱厚照不管,誰拿了錢找誰去。
黃崇德卻因為這樣的小動作少而保住了最大的本錢,從這一點上來說朱厚照確實給了黃珂臉面和人情。
當(dāng)然,黃崇德必須要給出回報,當(dāng)二五仔做內(nèi)應(yīng)是題中之義。
黃崇德也想清楚了,他骨碌地滾一圈又翻身跪好:“陛下圣明,不知陛下有何吩咐,小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才圣明呢,你全家都圣明。”
楊慎這下罵得爽,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和著這揚州園林的春風(fēng)致景,心曠神怡。
黃崇德被罵得莫名其妙,又向黃珂求助,這次黃珂幫不了他,微微地搖搖頭。
黃珂也不明白,那就只有用修先生才能解開謎題,黃崇德見楊慎正在觀摩園林景致,心中一動。
“用修先生,小民手里還有幾處園子,如果用修先生有意的話,小民可以借與用修先生盤亙。”
楊慎臉又不爽了,嘖嘖有聲:“借?這么小氣,要就給,不過不是給吾,捐給慈濟會或者日月堂都行,捐給慈濟會是用來做善事,收養(yǎng)孤寡,捐給日月堂是興學(xué),但要注明供氣宗所用。”
黃崇德不會了,還沒見這么膽大包天公然索賄的。
但商人就是商人,反應(yīng)速度一流,黃崇德欣然拱了拱手:“必不辱命,小民今日就辦。”
楊慎還要吩咐清楚:“知道日月銀行嗎?揚州鐵定有日月銀行的分號,去那里辦捐輸。”
黃崇德唯唯諾諾,楊慎滿意了,才給他指了條路:“陛下最討厭別人恭維他圣明,他說這樣拍馬屁惠而不費,啥好處都撈不著,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