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童音越來越近,一點都不知道危機將臨:“不可能三歲呀,你都只比我矮半個頭,快說!吃什么長得快?”
還有一個弱弱的童音:“懋仁哥,真沒吃什么,還沒你家吃得好,很久沒吃雞腿了。”
那童子邊說邊咂嘴,過門香,吃爽了,回味無窮。
這哥倆提著個小燈籠,可能出去抓蛐蛐玩還是什么的,下雨了,就忙往回跑,速度還不慢,說話間就轉入了靳家巷,被朱厚照收入眼底。
牟斌手里也提著個大燈籠,將近前的兩小孩映得目瞪口呆。
幾人站在燈籠后,只見一團黑影,又遇著牛毛雨夜無月光,看起來怪嚇人的。
高個的小胖子還“啊”地驚呼一聲。
然后靳可勤出言安撫了:“小官,別怕,是可勤叔。”
靳懋仁用小肥手拍著胸脯,真是心驚肉跳。
卻不妨礙他拉著小個孩子一齊跑過來。
近前湊近一看,真是靳可勤,靳懋仁還怨上了:“可勤叔,你是嚇死咱哩。”
然后靳懋仁又啊了一聲,因為朱厚照將臉湊了過去,映在燈籠的燭光之上也挺恐怖的,參考用手電筒懟下巴。
看到小胖子,朱厚照心血來潮,靳懋仁可是他做的媒,又一個還幼齒就被迫營業的典型。
在靳貴身上憋的氣也不便撤,就還在這只小胖墩身上吧。
朱厚照幽幽地發問,混入雨夜的漆黑里:“想吃五香雞腿嗎?還有蜜汁扒雞腿。”
沒嚇著,小胖墩立即精神百倍,連害怕也忘了,頻頻地舔動嘴唇,猶豫了起來。
就是個吃貨,一點都不像靳貴。
傳說靳懋仁對靳貴說過一句很逗的話:汝父不及吾父,汝兒不及吾兒,何來不肖。
這樣的饞嘴小孩最容易搞定,朱厚照見其眼神閃爍,估計是靳可勤在場他不敢說,便又拋出了個問題:“金姨娘好不好?”
這一問搭通了靳懋仁的腦回路,兩只小眼睛頓時通了電,閃亮起來。
嘴巴也開了光:“就是金姨娘回來了伙食才變好的,多了很些好吃的。”
兩片小唇給碰出了一陣吧唧吧唧。
朱厚照心里有些酸,又多了些欣慰,鄭金蓮跟靳懋仁相處得好,看來她是真心想留在靳家,與靳家人相得,不論老少都能處得來。
不過這么一來朱厚照的母愛就分薄了。
做出惡人樣狠狠地捏了捏靳懋仁的小胖臉,收回了些利息,朱厚照又來了趣味:“知道我是誰嗎?”
靳懋仁搖頭,略帶嫌棄,但看在雞腿的份上忍了。
朱厚照張開嘴,露出大白牙:“我是一條龍,變成人形,專吃小孩,尤其喜歡吃臉團肉,那里最嫩了。”
兩小孩都快被他嚇哭了,靳可勤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也讓兩小孩回過神,被騙了。
靳可勤忍不住,這樣的朱厚照可不就是現形了嘛,但說的也是實話,就是拐了兩道彎,跟以前一個樣,還沒變。
別看人小,羅洪先還挺講義氣,探步站到靳懋仁身前,含怒呲牙:“不許嚇人,不更許騙人,你是壞蛋。”
這時靳懋仁發現了靳可勤胸前的傷口,扯著嗓子大吼:“來人啊,抓壞蛋啊,壞蛋把可勤叔打傷啦!”
這一次的叫聲撕開了雨夜,很快巷口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而靳家里的眾人也聞迅而來。
靳家是大戶,占地廣,座落在巷尾,長長的圍墻還將一條街巷給遮了一半。
等鄰居們露面時,靳可勤只得又扯著嗓子解釋:“大伙別緊張,是我,可勤,路滑摔著了,被刺叢刺傷了,小官嚇壞了,便語無倫次。”
靳懋仁不領會,有人撐腰了也不怕了,小胖手指著朱厚照:“就是這個壞蛋。”
羅洪先也知機地分據另一頭,打算攔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