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一伙走了,得趕回去主持地黃閣成立大會。
也可能是楊慎見了馬一龍想起了小媳婦,總之在吳落雁偷偷傳了幾句話之后,這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王廷相倒是捋了袖子想硬賴著參戰,不愧是能當兵部尚書的貨色。
可朱厚照又傳了他一手滾字決:“工軍獨成一軍時朕就許你領兵出征,屆時馬車要能放炮沖陣,天上須飛艇如云,不容易,還是趕緊討好王德華前輩去,他能給你提供足夠的人手。”
王瓊因為工軍的關系也被氣宗一伙拉來參會,工軍合該跟工學一家親。
王廷相又憤青了,胸脯拍的梆梆響,一去不回頭,連徐經在后頭扯著嗓子罵都當聽不見。
見朱厚照有娃可玩,王廷相順手牽走了徐氏三子,差點要了徐經老命。
進學能叫拐帶嗎?那叫提撥。
又提又撥,手里牽著徐大,懷里抱著徐二,脖子上還乘著徐三,王廷相滿載而歸。
馬一龍還頗為不舍地坐在“龍”頭上與剛處出感情的師兄弟們依低惜別,徐三比他還小兩歲。
就是口齒有些不清,南京見說成“難聽見”,惹了徐洽還多吼了兩嗓子。
同齡最能玩一塊,瓷鐵。
就是船一離岸,馬一龍又郁悶了:“織布,喂什么不逮徐洽玩?”
嘴里塞得像松鼠樣,能說得清才怪。
朱厚照聳聳肩,讓馬一龍晃得慌:“徐洽說長大了他自己走天下自己看,現在他要跟師兄學造飛艇。”
小短腿開始搖了:“我也要我也要!”
朱厚照干脆舞起了獅子頭,咚咚鏘:“不是答應過師父要先學會種地才學別的么?不想幫你娘了?”
馬一龍被治住了,沒脾氣,頹然地“哦”了一聲,繼續當他的松鼠。
這小子是真餓著了,打離開別橋鎮馬家村,嘴巴就不能停。
也確實有效,才幾天臉色就紅潤了,讓吳杰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真要再餓多會,就成了不可逆的貧血,吳杰估計會被朱厚照煩死。
貪血的機理吳大醫也還沒搞懂呢。
清了場,就該上手開片了,胡繼表示他的大刀已經寂寞難耐。
雖然馬一龍分了寵,胡繼卻不在乎,長大了,該出去搏殺。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朱厚照說他還沒本事領軍收復河山,但在吳地不從東砍到西從南殺向北怎顯威風?
胡繼上頭了。
沒了王守仁的壓制,朱厚照讓他放開了玩。
水盜能打起啥浪花,是火蒺藜炸不響還是弩箭射不穿?
剛換上不銹鋼彈簧、鋼弦和滑輪的復合弩鳴不平。
等閑是水盜不經揍,朱厚照怕揍過了頭水盜躲起來不浮頭。
現在不怕了,有許自珍的開荒大軍驅蛇逐蟲,水盜藏不穩,胡繼這個小校尉可以從容規劃。
方案很大膽,不是以穩為主,而是以激作旨。
胡繼派人放出風聲,有一船瓷器精品要從宜興發往蘇州,因為無錫的水關被卡住了,只能走太湖。
同時他在無錫許出重金招募船只和水手。
這等于透露了三重消息。
第一這批瓷器很值錢。
第二這批資器過不了官面。
第三為了支援蘇州知府,貨主不惜血本,打算與水盜賭運氣。
太湖這么大,哪怕水盜全員出動也沒法將路子堵死。
大家在圍堵蘇州知府,懂的人都懂,心照不宣。
如果十幾條船分十幾路走,真真假假,只有一路是真貨,那么還真有可能賭中,闖關成功將貨品送到蘇州。
轟隆一下,整個太湖都被胡繼給激得翻滾起來。
真要是闖關成功,太湖水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