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景清是一條狡猾的毒蛇,長出了第二個頭。
他看著張家情勢不太妙,產生了跳船的念想。
于是譚景清控制住了想方設法找門路勾搭錢寧的王璽,打算給朱厚照納個投名狀。
這便是圍剿長蘆莊園時朱厚照覺得不對勁的原因,譚景清就沒打算找事。
他也沒料到朱厚照行事會這么莽,不問清口皂白直接就抽刀子,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直接送了譚景清去閻王爺那。
蛇頭一死,蛇窩就散了,王璽因此躲過了一劫,打著奇貨可居算盤的譚景清并沒有向太后上報王璽的事。
張太后收到了譚景清身亡的消息還嚇得手腳冰涼,在她看來,朱厚照開始動真格了。
于是太后一黨也老實了一段日子,他們要觀風向,弄清楚到底朱厚照知道了多少,又涉入多深。
這時劉瑾又作死了,他覺得光看不過癮,還上手抽了兩桿子。
劉瑾跟丘聚談不來,趁機組建了內行廠,并借著譚景清身死的機會大肆出動,找那此嘍啰的麻煩,順帶刮錢。
以為這樣既可以惡心張太后,又能鍛煉隊伍,還可以壓制丘聚。
這回張家那倆棒槌有意思了,不但沒有伸手救援,反而在岸上看戲,還時不時踹兩腳,一點都沒有拉一把的跡像。
朱厚照讓他們賺上快錢,以前費勁巴拉的慢錢就沒意思了,累。
跟班沒了,跟班的小弟還得花錢養,事又多,何必呢?
張氏兄弟就是這么翻臉不認人拔那啥無情的,只認錢。
沒了保護傘,譚景清的手下被劉瑾折騰得雞飛狗跳東奔西跑,沒個安生。
打草驚了蛇,王璽在脫身后蜇伏了一段,風頭太緊,等一等吧。
可他們這些幫閑等不起,得吃飯吶。
恰好又逢京營被裁汰出來十幾萬人,京中的勞動力市場一下就是跌到了地板,人力不值錢了。
如果他們愿意跟站王瓊去河南還好,可京城里的都是大爺,哪吃得了這個苦。
閻王不要,判官不收,這些孤魂野鬼可算是餓暈了。
正好,丘聚在跟劉瑾暗暗別苗頭,眼看著內行廠越發的興旺,丘聚看著眼熱,心里就不舒坦。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內行廠為難譚景清的手下,丘聚就趁低吸納,將這群人一發收編了。
投靠了新主子,不得納投名狀?
正好丘聚又對以前譚景清斂財的手段感興趣,劉瑾是致富了,可丘聚也就跟著喝了口湯尾。
丘聚向這些渣滓打聽,不小心就摸到了王璽這條線。
譚景清不可能告訴手下底細,可讓人辦事也沒法全瞞過,幾條線索一湊,事情就明朗起來。
王璽跟鄭旺妖言案有關,甚至還握住了很關鍵的證據。
這是場大富貴,丘聚也第一時間得出了判斷。
弄好了,不但可以在皇上跟前討到好,甚至還有可能與太后那一黨做交換。
丘聚發現劉瑾抖起來皆因財力雄厚,而張家兄弟更是連這點錢都看不上了,對比之下,丘聚就有了怨念,打起了歪行的主意,也長出了一口新的毒牙。
他沒打算立即跟太后那邊聯絡,而是想將決定性的東西控制在手上,然后看哪邊給的價錢高就賣給哪邊。
所以王璽忍不住行動時,丘聚就截住了這個口舌,想著待價而沽。
但真問出東西來時,丘聚又嚇怕了。
以前劉瑾操作鄭旺的事都防著丘聚,丘聚并不清楚到底細,現在一看,嚯,別說是摟錢了,分分鐘要被滅口。
可這個燙手的案子就擺在眼前,不利用一下丘聚也不甘心,他思來想去,覺得用來打擊劉瑾是好招,但不能自己親自出面。
甚至于王璽這條線也不能動,必須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