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弄來了一副軟輦,抬著楊廣往館陶縣城而去。
楊廣被人從御帳中抬出來時,意識顯然還是清醒的,只不過面色蒼白如紙,目光陰沉而蕭殺,嚇得群臣連大氣也不敢出,濕著身也不敢去換衣服,只是恭謹?shù)馗谲涊偤竺孚s路。
很快,第一個倒霉蛋出現(xiàn)了,館陶縣的縣令收到消息,帶著下屬的地方官員連滾帶爬地趕來請罪,這不正好撞槍口上嗎?
楊廣目光陰沉地一聲令下,館陶縣令、縣丞、縣尉、主薄等,但凡入品的地方官全部被拿下,并且就地開刀問斬,頭顱滾滾,血濺一地。
如此一來,一眾大臣更是嚇得噤若寒蟬,夾著腚做人了。就這樣,皇上的御駕隊伍踩著地方官員的遍地血腥,浩浩蕩蕩地進了館陶縣城,直奔縣衙而去。
楊青若這才有暇靠近高不凡,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高不凡搖了搖頭,目光關(guān)心地落在楊青若的肩頭上,后者心中一暖,低聲道:“我不要緊,只是皮外傷,已經(jīng)包扎過了,進城后趕緊去換一身衣服吧,仔細著涼了。”
高不凡點了點頭,忽然感到兩道目光注視,抬頭一看,正與潘師正對上了眼神,后者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繼續(xù)跟在軟輦旁邊信步而行。
高不凡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劍眉,不知為何,竟隱隱覺得這個潘師正好像對自己懷有一絲敵意,低聲問道:“青若,這位潘道長是你的師兄?武功好像挺厲害。”
楊青若略點了點頭道:“潘師兄是師尊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武功尤在我之上,師尊如今一心修道,基本不理門派事務(wù)了,都是潘師兄在打理。”
高不凡心中一動,問道:“之一?也就是說不是唯一了,除了你和潘師正之外,令師座下還有哪一些高徒?”
楊青若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你問來作甚?”
“就是好奇隨便問問,這個不能問嗎?”高不凡反問道。
楊青若沉吟道:“倒不是不能問,還有一人你雖然沒見過,但也認識,而且跟你還有關(guān)系。”
“虬髯客張仲堅?”高不凡脫口道。
楊青若點了點頭:“論資質(zhì)和悟性,大師兄都遠勝我和潘師兄,只是……如今大師兄已經(jīng)脫離師門了。”
“因為佛道之爭?”
楊青若點頭道:“想必李靖也跟你提起過,大師兄和禪宗道信是知交,整個道門都對此不滿。”
高不劍眉一挑道:“所以令師就把張大哥趕出師門了?”
楊青若搖頭道:“大師兄是自愿放棄道籍的,其中的情況十分復(fù)雜,以后有空再跟你說。”
高不凡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潘真人似乎對我有成見。”
楊青若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怎么會?潘師兄人很好的,我的武功基本也是他傳授的。”
高不凡聳了聳肩道:“那是對你,嗯,我去換件干凈的衣服!”說完便脫離了隊伍,進了街邊的一家布莊。
楊青若愕了一下,繼而既好氣又好笑,因為她分明在高不凡的語氣中感受到一股酸味,這家伙……原來也會吃醋!
楊青若芳心生出一絲異樣的甜意,也許這就是被心愛的男人在乎的滋味吧。
且說高不凡進的那家布莊名叫恒順布莊,掌柜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約莫三十許歲,盡管高不凡渾身濕透,但掌柜的并不敢怠慢,畢竟御駕隊伍才剛過去,這位似乎是隨駕人員,所以客氣地問:“這位客官需要什么?”
“有沒有成衣?”高不凡問道。
掌柜連忙道:“有的,你看這套如何?大小應(yīng)該適合。”
這位掌柜倒是經(jīng)驗豐富,麻利地給高不凡挑了一套青色的長衫,后者換上后倒是剛好合身。
高不凡束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