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嚇人,即便在幾百米的高空之上飛行,也能清晰地看清田野里活動的田鼠,是最出色的獵鷹之一,而海東青又分為秋黃、波黃、三年龍、玉爪,其中要數純白的玉爪最為珍貴,后世中東那些石油狗大戶最喜歡玩鷹了,一只玉爪的價格甚至堪比一輛豪車,貴得駭人。
高不凡又夾了一塊羊腩扔在地上,兩只海東青立即又撲下去狠狠地撕咬起來,猛禽就是猛禽,即便從小由人飼養,依舊十分兇猛,跟那只呆雁和綠鸚鵡根本玩不到一處。
今日這兩只小家伙又欺負呆雁了,還拔了綠鸚鵡的一根尾羽,氣得綠鸚鵡罵罵咧咧了一個早上,為免這兩只小壞蛋再干壞事,崔詩柔才把它們趕到了前院,結果這兩只小家伙的鼻子很靈,聞到了涮火鍋的味道,立即屁顛屁顛地跑來蹭吃的。
崔護也扔了一塊生羊肉到地上,這才低聲道:“前日御史大夫裴蘊去了鐵礦場,還查了礦場的賬本。”
高不凡目光一閃:“沒查出什么問題吧?”
話說高不凡十天前所接的圣旨就是御史大夫裴蘊宣讀的,而傳完圣旨后,裴蘊并未立即返回東都,而是留在密云縣城東游西逛,不僅視察了奚口長城,還跑到軍營中觀看了鷹揚府軍練兵,對了,還和地方縣官吃了幾場酒宴,如今竟然還跑到鐵礦場去查賬,顯然不同尋常。
崔護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道:“還好,我做了兩套賬本,一明一暗,明賬都做平了,礦場每日產出的鐵料和去向都有數目可查,要不然就要糟了。”
高不凡心中微凜,看來楊廣雖然表面對自己大肆封賞,實則并不信任,難怪會把羅藝調任北平郡任通守一職,這分明是在牽制和提防自己啊。
“世績要的九百套具甲現在做了多少套?”高不凡沉聲問道。
“五十套吧。”崔護慶幸地道:“幸好鄙人謹慎,沒有急著趕制,否則賬目很難做得平,一查準出事。”
高不凡聞言也捏了一把冷汗道:“具甲的事要慢慢來,不能急了,楊廣估計已經開始猜疑我了。”
崔護點了點頭道:“據說皇上現在疑心病特別重,對了,裴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提起了魚俱羅和吐萬緒,這兩人由于剿賊不力被彈劾,如今皇上已經把他們革職查辦了,估計兇多吉少,裴蘊特意在鄙人的面前提起這事,估計是在警告長卿你。”
高不凡不由皺起了眉頭,魚俱羅雖然性格倔強不羈,但對楊廣顯然是忠心耿耿的,當初還警告過自己來著,楊廣竟然懷疑他,這無疑是在自毀長城啊。
當高不凡從崔護的宅子出來時,雪還在下著,不過已經小了很多。高不凡披上披風,戴上斗笠,率著幾名親兵冒雪回到了營地。
“去把魏先生叫來。”高不凡吩咐道。
很快,魏征便掀帳而入了,凍得鼻子通紅的,跺了跺腳,震掉身上的積雪,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何事召見鄙人?”
高不凡本來不拘小節,平時與下屬相處也是十分隨便,但是隨著地位的提高,老魏看不過眼了,勸告過高不凡幾次,結果高不凡不太當一回事,平時還是跟下屬勾肩搭膀的,老魏便怒了,當面犯顏直噴,斥責高不凡過于縱容下屬,不分上下尊卑,不成體統,沒規矩沒禮節,難成大事!
高不凡被魏征當面噴了半炷香時間,不由面紅耳赤,終于品嘗到老魏這塊“鏡子”的威力了,只得連忙認錯,從此以后,麾下的將士再也不敢在高不凡面前隨意了,特別是魏征在場的時候,一個個都做足禮節。
高不凡微笑道:“天寒地凍的勞動魏先生,實在抱歉。”
魏征皺眉道:“食君俸祿,為君分憂,這是鄙人的分內事,何來抱歉一說,將軍要是沒有事,那鄙人便回了。”
高不凡暗汗,連忙不再廢話了,笑道:“是這樣的,長孫姑娘已經滿孝,本將軍打算近期完婚,把無垢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