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清兩國雖已建交多年,我們也向大清國派遣公使,可是大清方面從未向美利堅派駐公使,而且他們也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更令人頭疼的是,我們的在上海的公使遠離清朝首都,根本做不到和大清國有效的溝通。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該怎么使用外交手段解決我們在大清國的利益訴求呢?”布坎南感到非常困惑。
美清兩國的關系相對而言是還不錯,盡管如此,兩國仍舊無法通過正常的外交渠道進行有效溝通。
美方駐上海的總領事也多次向聯邦政府抱怨,清朝的官員很排斥和他們打交道,很多情況下,沒放的總領事和領事只能通過會英語的華商和地方官進行簡介交流。
至于和滿清方面的中央政府直接溝通對話,那就別想了。
在第二次福壽膏戰爭簽訂的《天津條約》中,第一條就是英國駐華使節并各眷屬及各隨員可在京師,或長行居住,或能隨時往來,可在北京租地租屋,雇覓夫役。英方可通商各口岸設領事館并派駐領事。
可見當時的列強是有多想在大清國的首都設立常駐的大使館,和滿清中央政府建立起有效的對話機制。
“我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大清國要的是面子。只要我們照顧到了大清國的面子,想要派駐公使到京師,也不是沒有可能。”梁耀說道。
“那要如何照顧大清國的面子?”布坎南問道。
“派一個中國面孔的華裔總領事,要帶辮子的那種,就算是照顧到了大清國的臉面了。”梁耀給出了答案。
“姿態要是再放低一些,謙卑一些,給大清國皇帝下跪,尊大清為天朝上國,大清國的皇帝一高興,還會賞賜一些沒什么用,但很昂貴的禮物。大清國給友邦送禮物向來十分大方。”
“換一個中國面孔的美利堅總領事就能進入京師了?就這么簡單?中國面孔的美利堅總領事,那還不也是美利堅人?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嗎?”布坎南感到匪夷所思。
布坎南有著豐富的外交官經驗和履歷,在1821年~1845年間,布坎南擔任了長達24年駐俄公使,期間促成了美俄通商公約和美俄航海公約的簽訂,圓滿地完成了聯邦政府交給他的任務。
布坎南也是靠著外交上的貢獻成功地進入聯邦政府中樞供職,因此在外交方面的工作,布坎南還是頗有心得,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和見解。
各國外交無不奉行利益至上的原則,像大清這樣奉行面子至上的國家,布坎南還是頭一回見,把布坎南這等有過豐富外交經驗的外交家都整得有些模糊了。
布坎南當了24年的沙俄公使,俄語沒學會幾句,反而在圣彼得堡學會了一口地道流利的法語。
他本以為作為歐陸邊緣國家的沙俄已經夠另類了,沒成想在遠遠的東方還有一個比沙俄更另類,更難打交道的國家。
“對,就這么簡單,美利堅在這方面要比英法更有優勢。”梁耀很肯定地說道。
“對其它國家而言,什么膚色種族的美利堅公使沒區別,但對大清,區別可就大了去了,這是一門很復雜的學問。”
作為一個移民國家,美利堅就是一個種族大熔爐,甭管什么膚色的種族,在美利堅都能找到。
梁耀本希望布坎南讓他再推薦一個合適的駐清公使人選,布坎南似乎看出了梁耀的心思,有他自己的顧慮和想法,也可能是梁耀推薦的猶他領地總督目前來看并不成功。
這一次,布坎南沒有讓梁耀推薦駐清公使人選。
“你的建議非常有用,我會好好考慮考慮這一問題,選擇一個合適的公使人選。”布坎南淡淡地說道。
“同時我也希望大清國也能向美利堅派駐公使,建立正式的雙邊外交關系。在這方面,你可以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