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心里未必不是這么想的,可畢竟有徐春君在,不好太露骨。
徐道慶卻不把徐春君放在眼里,在他看來,他這個庶出的妹子和這屋子里的貓兒狗兒一樣,沒什么可防的。
徐春君知趣地放下筷子道:“太太,我吃飽了。給二姐姐做的活計還沒忙完,我先回去了。”
“你去吧!”魏氏從心里很滿意這個知進退的庶女,她正有許多體己話要跟自己的兒女講。
徐春君打魏氏的院子里出來天色已經很暗了,她心里想著事情,所以一句話也沒說。
相比徐春君的沉默,魏氏母子三人卻是濤濤不絕。
“二房出了事,咱們得早做打算。”這句話在魏氏心里憋了大半天了。
“娘,你是怎么打算的?”徐春素問:“二哥販私鹽我們不會受連累吧?”
“到底是婦人家沒見識,”徐道慶嗤了一聲:“都在一個鍋里吃飯,怎么能不受連累?”
“我也這么想,”魏氏憂心忡忡:“三姑奶奶必定要拿銀子撈人,人未見得救出來,銀子是一定得花出去的。”
“為救他一個,花大伙兒的銀子。”徐道慶撇嘴道:“這買賣劃算得很。”
“你三姑姑一向偏心,”魏氏沉沉嘆了口氣,把桌上的蠟燭都帶得晃了幾晃:“去年說好了,讓你跟著道安一起做生意,誰想前后不到兩個月就把你趕了回來。”
魏氏提起這個就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氣。
實則是她兒子徐道慶不成器,挪用了柜上進貨的銀子。
可她卻覺得,既然做生意就免不掉要賠些銀子,大房二房兩個少爺也不是沒賠過錢,怎么她的兒子就要被趕回來?
更何況她已經拉著兒子向徐瑯求過情了,自己好歹是她的嫂子,竟一點兒情面也不講。
“我早就說,二嫂子懷的那孩子不吉利,”徐春素插言道:“人都說白虎年的孩子要不得。”
“咱們得想個法子,跟他們分了家。”魏氏道:“在銀子花光前,還能把咱們的那一份兒給要出來。”
“那要是分家的話,咱們就不能在這兒住了吧?”徐春素有些猶豫:“否則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傻丫頭,你娘四十好幾的人了,這點打算還沒有嗎?拿了咱們房頭的那份產業折變了銀子,就去你外祖家。”魏氏想要分家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分家這話要是沒個正當的由頭實在說不出口:“道凱不是已經去你舅舅家了嗎?咱們到時候就說去你外祖家省親,誰還能拘著不讓咱們走不成?”
徐道凱是魏氏的小兒子,上個月去了湛縣外祖父家省親。
“分家?為什么要分家?”徐道慶把茶碗蓋反著放到桌子上當陀螺轉動:“只要那老姑婆在,咱們就得不著便宜!”
“那依著你要怎么辦?”魏氏從兒子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
“與其分家還不如奪權!現在大房沒了頂用的,二房又攤上了事,”徐道慶壞笑:“正該我三少爺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