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流賊、造反軍隊層出不窮,州郡疲敝難以應對,每次征發士卒剿賊還要請示中央,效率太低。
興平三年,應鴻羽以道路不通,“盜賊”猖狂為由上奏皇帝選派州牧秉政,清理地方上繳賦稅。
太后與孺帝無有不允,有些瞧出苗頭的官員,漸漸輕帝王而重丞相。
州牧的職權比州刺史更進一步,集軍事行政大權為一身,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在一州之內說一不二。
也不知道應鴻羽此舉是真的想為國分憂,還是包藏禍心。
單純的從表面上來看,混亂的局勢很快就因為地方分權穩定下來,但是時間稍長,州牧們就有些尾大不掉了。
心中存著忠心的州牧還好說,賦稅上繳,中央政令一如以往,有異心的州牧則玩起了養寇自重。
而荊州牧姬允乃是皇室遠親,對朝廷自然是忠心的那一派,只是現在州中的形式太難了。
黑蓮教幾番造反鬧事,下面的郡兵不能平定只能求到他這里,姬允也是對死而不僵的黑蓮教十分痛恨,盡起州兵交付討逆將軍彭慶去平定亂賊。
彭慶領州兵于瀟江之畔野戰擊敗黑蓮教主力,殺人盈野,血液一度染紅了瀟江。
姬允因為后勤補給太過困難,想召回彭慶,但彭慶并未聽令,反而順著瀟江追殺黑蓮教余孽。
黑蓮教上天無地,入地無門,一路奔逃,直至被追出荊州最南端桂陽郡。
到了這時,彭慶率領的州兵因為長途追擊損失泰半,剩下的全是對他忠心耿耿的兵將。
州牧姬允的召回公文,一封接著一封,但彭慶全都當做沒看見。
甚至當州府的糧草中斷之后,彭慶也沒有消息傳回,只是趕走桂陽郡郡守,自己在當地就食。
這時姬允總算意識到不對了,派出自己的心腹夜訪彭慶,彭慶的真實意圖讓他心驚膽戰。
心腹告訴他,彭慶求姬允表他為桂陽郡太守,并且聽調不聽宣。
姬允哪里能忍,只是州兵大半全都被彭慶帶走,剩下的雖然還有一戰之力,但萬一不成,整個荊州就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沒辦法,姬允只能命令荊南相鄰的永山郡及潭州郡派兵封鎖桂陽,不讓桂陽郡的“叛軍”得到補給。
然而彭慶輕而易舉的就擊破了兩郡郡兵,沒辦法,最后姬允只能默認彭慶對桂陽的統治。
此后彭慶儼然成了桂陽郡的土皇帝,自截賦稅招兵買馬,威福自用。
興平四年,彭慶自改五品討逆將軍為四品奮威將軍,開府建牙,割據桂陽一郡。
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朝廷以及荊州牧居然都默認了,因為其他州更過分的還有很多,好歹彭慶明面上還奉大虞為正統。
由此,荊州不穩,野心家四起,你彭慶可以割據,我也可以。
這年,李隆剛滿十八歲,應鴻羽為大虞續的國運也快消耗殆盡了。
……
“報,神君,彭慶近日操練兵馬,其軍整肅,精兵已有五千余人?!币蝗沼紊窦皶r匯報探聽所得消息。
“嗯,去吧,記得多與異聞司的暗子溝通,如此才能無有遺漏。”陳堯翻閱著卷宗,頭也不抬地回道。
自從治平帝死后,應鴻羽愈發輕用異聞司,轉而主抓忠心自己的情報機構。
上面的當權者如此,異聞司的扶持力度越來越小,在里面的超凡者們很難再有之前的待遇。
于是下面的州郡異聞司各自尋找出路,朝廷不管他們,他們總得找個靠山。
州牧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大部分人的去處,但也有投靠仙門的,或者替陳堯這種勢力傳遞消息。
有的異聞司番子甚至不止效力一個勢力,雙面間諜,三面間諜都是常有的事。
選擇投靠陳堯這種陰神的雖然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