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起覺得他應該夢到什么的，應該想起來什么的，很遺憾，他沒有夢到任何東西，也沒有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莫起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端著藥碗的莫洛，莫洛還沒有注意到他，眼睛緊緊盯著手中的藥碗。

“莫洛，我這是，怎么了？”莫起掙扎著起身，氣喘吁吁。

莫洛又驚又喜，“啪”得把藥碗摔在桌上，跑到床前，摸摸莫起的額頭，又拉拉他的手，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向樓下大喊道：“莫起醒啦！”

莫起道：“你還沒回答我呢，我這是怎么啦？”

莫洛道：“你在比試中被人揍得滿地找牙，昏死過去啦，整整三天，把我們都給嚇壞啦！”

“什么？我睡了三天？”莫起訝道。

“不然呢？你不知道，我們都以為你醒不過來，擔心死啦，嘿嘿，這下好啦！”

莫起笑道：“哪有那么嚴重，我這不是沒事嘛?！彼鋈幌氲奖仍?，問道：“對了，你怎么樣，比試通過了嗎？”

莫洛搖搖頭，神色上卻看不出一點難過。

老馮很快趕上樓，道：“你沒事啦，真是太好了！掌柜的一個人在下面忙活，一時半會且瞧不成，知道你好了，他定是樂呢?！?

莫起笑道：“讓你和老宋操心了，我已經沒事了?！?

老馮摸摸莫起的頭，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待會給你們做些好吃的，你現在可是小紅人了。”

莫起不解，問道：“紅人？”

老馮呵呵笑道：“具體的你就讓莫洛跟你講吧，我就是上樓看下你怎么樣，安心了我便下去忙活了。”

莫起目送老馮下樓，轉向莫洛道：“老馮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小紅人了？”

莫洛道：“實力不濟，卻愿以命相搏，大家伙都夸你呢，說待你痊愈了，便要請你到屋中吃頓好酒！”

莫洛搖搖頭，嘆道：“究竟是手下敗將，過去了便不提了罷，說說你，你打到幾輪？”

莫洛伸出兩個手指。

莫起一驚而起，這番動作卻讓他吃了不小的苦頭，原來，他額頭和手臂上纏滿了布條，臉上敷滿了藥草，疼得他齜牙咧嘴，道：“你那么厲害，怎么第二輪就敗下陣來！”

莫洛連忙扶他躺下，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一般一般啦，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莫起輕輕摸著額上的布條，緩了一會，問道：“那個白璃攸，他怎么樣？”

莫洛一拳砸向床板，道：“提起那廝就來氣，端的是可惡至極，那哪是比試，那是要殺人！哼！幸虧他被你傷的不輕，勉強撐過兩輪就被打落臺下了。”

莫起先是笑笑，他兩次折辱于白璃攸，對他那是恨之入骨，可轉瞬，又有一些別樣的情緒涌上心頭，從這個人的眼睛中，他看到了自己。他的眼神也透露著一樣的渴望，一樣的不甘，一樣的迷茫，對手那一拳，終究是頓了半晌。莫起笑著打趣道：“也許那小子也受過這般毒打呢?！?

莫起想起這兩年的點點滴滴，自己不像莫洛那般有天賦，因此，無論炎夏隆冬，他不敢有半點懈怠，即使被派往田間干活，也偷偷繼續練習，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走出這里。可是自己的體格在同齡人中并不算出眾，武學上的造詣也很是平庸，究竟自己能憑借什么擊敗面前的障礙呢？他開始有些心灰意冷，也許這輩子就走不出去了呢，真是應了他那句話，“老死在這里。”

“莫洛，”莫起對著窗外怔怔出神，續續道，“也許我不恨他呢……”

莫洛道：“你怕不是被打糊涂了，你放心，下次見到他我一定給你報仇出氣?！?

莫起無奈笑笑。

“哼!”莫洛攥緊拳頭，“下次有他好果子吃！”

莫起不再說什么，四人吃過飯談笑過后，莫起沒有去武館，而是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