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喊什么!”
“誰?”莫起環顧四周,向白璃攸道,“你聽到嗎?這里還有別人?”
白璃攸微微一笑,點點頭。
莫起忽然想起這聲音,好熟悉,看看飛籃邊上的人,又覺得陌生。
“師……師傅,您怎么在這?”莫起向無名打聲招呼。
無名故意激他道:“怎的,到這般境地,還認我這個師傅?”
莫起心里自然有怒氣,欺騙、隱瞞,這些他不能接受,卻也不得不接受,說道:“喊一聲師傅,便像往身上烙了印子,想抹也抹不掉的。”
無名笑道:“你對師傅有怨氣不是?”
莫起不理他,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無名也不言語,徑直走向飛籃,仔細審視著每一處細節,生怕錯過芝麻粒大小的瑕疵。
“您還沒回答我呢。”莫起再問。
“送你們一程。”無名不抬頭,輕輕地撫摸著飛籃,像是關愛自己的孩子般。
白璃攸也靠過來,問道:“師傅,您這是何意?”
無名看著初號飛籃,緩緩開口:“四百年前,公子還鄉便命人造過飛籃,用它窺探天機,不得,郁郁而終。經一代又一代虎賁瞻乾的改造,成就了這初號飛籃,且用它送你們離開此處,如果運氣不錯,你們能活。”
莫起道:“什么?是要我二人坐這么個東西,飛出虎眺崖?”
白璃攸也瞪著無名,神情忽明忽暗,說不來是喜是憂。
無名指了指不遠處一沓半人高的紙,道:“若能活著,就把紙多往下撒,像春日,播撒種子一樣。”
紙上四個大字筆走龍蛇,幾欲破紙而出,上書:“公子將出”。
莫起也不知哪來的火氣,吼道:“他們呢?莫洛呢?汝松呢?陳雪呢?那些百姓呢?他們怎么逃?”
無名斥道:“初號飛籃經年未用,坐上去下不下得來都難說,你當誰都愿意像你倆這么去拿命試!”
莫起道:“坐上這個,至少有一線機會,跟新軍打,死路一條!”
無名隨意說道:“哦?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降,這事情說來也簡單。”
白璃攸與莫起均是大驚,不敢想象“投降”二字從他口中說出,竟是如此輕松。
莫起道:“我去找他們,要走一起走!”
白璃攸看著他,伸手欲攔,半空中又放下。
無名道:“我與他們講過此間計劃,奈何他們不感興趣,便不來了。不過莫洛讓我囑咐你,如果找到了名字,別忘了給他帶個信。汝松和陳雪也如這般說。”
莫起覺得心揪著般痛,道:“還有呢?”
無名回答得很干脆:“沒有了”。
似乎終于檢查妥當了,無名向二人走來,神情肅穆,道:“今日請二位以身試險,他日虎賁重鑄榮光,也必然不會忘記二人功勞。”
“這也太荒謬!”莫起吼道。
“去吧,能活著就去外面看看,不必總是擔憂故人。當然,你們若是摔下去,沒了命,就再也不用記掛這里了。”
“哦,對了,把書保存好,時機到來時,能救虎賁。”這般話從無名口中脫出,云淡風輕。
白璃攸看著無名,復雜的情緒交織著,道:“我會保存好它,只是,如果我們能活下來,我們有何任務?”
“任務?沒有什么任務。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是件不容易的事,往后好好琢磨吧”,無名笑道,“再者說,憑你們兩個娃娃,現在又有什么能力去力挽狂瀾?你們只須播下種子,靜待發芽即可。其余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白璃攸問道:“種子是何物?”
無名答道:“半分公道,半分公子。”
兩位少年,一位少女,來到倒下的城墻之前,大火仍燒得很旺,四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