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樓中,雕玉做的梅花樹下,燕燕和南司樂四目相對。
絲竹之音,裊裊婷婷。
闊別多時,二人曾經(jīng)青春懵懂的一律輕易在歲月的打磨中,化作無聲的默契。她曾經(jīng)是玖月,如今是燕燕。
那場鴻門宴,燕燕喪命于其中。玖月無法面對妹妹的死,離開了南蠻。南司樂確實派人尋了她多年,但玖月因為金蠶之毒毀容,無言再見他。
玖月化名燕燕,拿自己身子替他試解毒之法,走訪各地名醫(yī),最終被暮雨遲所救。從那以后,她就一直想找個機會,讓暮雨遲替他看診。
如今終于得了契機,南司樂以金蠶之毒為引,練就了南宮密法最后一招,幾乎可以做到做到兵不血刃,衣不染塵,指不沾血,傷人于無形,厲害得很。
可惜二人情人當不成,卻依舊可以當姐妹。
暮雨遲沒有將燕燕的心事完全戳破,畢竟她和南司樂,終究只會是愛而無果。
我看著二人在海市蜃樓中一起敷著他特制的中藥面膜,只覺得那畫面太美,令人啼笑皆非。
“你不覺得,大祭司布的局,有點進展得過于順利了嗎?”上官付曦站在我身后,若有所思。
“沒有啊,我覺得這不是大祭司布的局。”我搖搖頭,感慨道,“正如先前暮雨遲所說,這一切的一切,更像是積攢了百年的舊賬,我們只是幫他們一并算清了而已。”
“可能是我多慮了。”上官付曦看向外面,“如今北方、南方已定,就差西域的勢力了……我派去的弟子去查了一遍,西域的來兵,憑空消失了。”
“怎么會憑空消失呢?”我轉了個身,“翌日就是女帝的生辰了,我們的時間不夠啊……”
然而我這猛地回頭,卻剛好撞上上官付曦的胸膛。他此刻正低著頭,而我的鼻尖險些碰到他的嘴唇。我只好看著他眉間的羽毛圖案,不敢望向他的眼眸。
上官付曦見我近在咫尺,眼神也是微微一抖。他嘴唇翕動,竟抑制不住一般,我能夠感受到他仿佛在以微乎其微的力量,悄然將我的身體拉近,仿佛要將我吸入體內(nèi)。
好詭異!
就這一失神的功夫,我身子一個不穩(wěn),就崴了腳。
“哎呀……”我彎著腰,小聲地叫出了聲,暮雨遲大老遠地就聽到了我的呻吟,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說要給我把脈開藥。
“不必了,”上官付曦目光一定,搶在暮雨遲身前將我背了起來,“崴腳這點小傷就不勞煩神醫(yī)了,我參星閣有的是跌打損傷藥。”
話畢,他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背著我,離開了海市蜃樓。我將頭埋在他的后背,生怕別人認出來。
“閣主,這兩天不是說好要低調(diào)行事的嗎?”進了馬車之后,我謹小慎微地問他,心中不免有幾分尷尬。
“所以,我更要保護好你。”上官付曦好看的鳳眼彎了起來,從馬車座椅下的小盒子里,取出了應急用的小藥箱,“鞋脫了,我給你上藥。”
“閣主,我自己來就行。”我一聽,驚得忙不迭擺手。
“不行,我來。”他卻目光篤定,酸酸道,“怎么,暮雨遲能給你看診,閣主我不能給你上藥嗎?”
“他是醫(yī)生啊……醫(yī)者面前,并無男女之別。”我縮了縮脖子,輕咳了一聲。
“那你先前,不還是趁我沐浴之時,闖過參星閣?”上官付曦言語之中竟略有醋意,“那時怎么不顧及男女之別了?”
“我那會兒是不知道。”我想起那日在屏風后上官付曦更衣的畫面,臉紅到了脖頸,“我要是知道……肯定等您穿好衣服,再闖進來。”
“還是要闖啊?”上官付曦笑了出聲,“你不會敲門嗎?”
“哦……”
“好了,不拿你尋開心了。”上官付曦將藥放到我手上,然后轉過了身去,“你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