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教會頂上的大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位老得連眼睛都掙不開的老人正坐在搖椅上搖晃著,靜靜看著面前淺薄而空曠的湖泊。
這汪湖泊宛如一面鏡子鑲嵌在那里,即使微風(fēng)吹過也不起任何波瀾。
“威廉大師?”溫起試探著詢問道。
老人沒有回應(yīng),只是舉起自己的手杖往湖泊一指,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他們到來的目的,然后便搖動身下的搖椅,傾聽著底下傳來的喊殺聲,欣賞著這汪美麗的湖泊,完全沒有想要交談的打算。
溫起見狀也不停留,沖老人點點頭便和兩個隊友沖到湖泊前一頭扎下,冰冷的湖水淹沒身體,等再清醒時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一片白蒙蒙的霧氣中,除了面前有一只正在沉睡的白色奇怪蜘蛛,腳底的湖水和天上的皎月外別無他物。
好像是一頭扎進(jìn)了另外的世界。
“這只蜘蛛的樣子......”溫起注視著不遠(yuǎn)處背上像是長滿了發(fā)光蒲公英的蜘蛛悄聲道:“是在靜靈市進(jìn)來時那座蜘蛛雕像的模樣,就是它打開的時間隧道,看來一切早已注定好了。”
莫浪根本不知道溫起在說什么,眼前的場景逐漸和記憶中的畫面重疊起來,和月神讓他看到的未來一模一樣,在他意識到這一點后周圍的環(huán)境也發(fā)生了莫名的變化,低頭看去水面不再清澈見底,而是變成了混沌的黑暗。
這些黑暗像是擁有了生命一樣,伸出一條條由黑霧構(gòu)成的觸手糾纏在一起,蠕動著,扭曲著。
有東西在黑暗中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噴涌而出。
“我要動手了。”花筠舉起月光大劍,表情變得詭異猙獰。
“不能動手!”溫起擋在兩人前面,臉色驚恐道:“這個畫面跟我在小漁村見到的一模一樣,會出事的!”
“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溫起在說話的期間總是伴隨著低沉的古怪笑聲,好像眼前的這個人只是披著一張溫起外皮的東西。
“那是因為我之前不知道這只蜘蛛就是羅姆,我見到了未來,知道殺了它之后會發(fā)生多恐怖的事情,這些怪物還會跑到現(xiàn)實中。”莫浪十分焦急,因為這兩個隊友的的表情擺明了就是不愿意相信他。
“你們先聽我說,我從最開始玩《朋友》的時候就感覺很不對勁,因為在里面所體驗到的一切東西都無比真實,之后進(jìn)入到《不死》中這種感覺更加強(qiáng)烈,秦歌手底下的夢境好像在逐漸向真實演化。”
“所以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這些怪物包括亞楠和這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而蜘蛛羅姆現(xiàn)在將這些舊日封印住,如果我們將它殺死,這些舊日就會從虛幻來到現(xiàn)實。”
“你們仔細(xì)想想這只是個游戲,結(jié)局怎么樣其實不太重要,為什么你們那么執(zhí)著于去殺死羅姆讓亞楠恢復(fù)正常?會不會你們已經(jīng)在游戲的過程中被某種東西不知不覺影響到了自己的意志?”
花筠和溫起都側(cè)著腦袋,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但莫浪卻絲毫不覺得異樣,反而覺得這才應(yīng)該是他們正常的模樣,繼續(xù)道:“我懷疑秦歌其實就是真實存在的舊日,他借用夢境游戲這層外衣,將玩家送入到一個個我們以為是夢境其實是真實的世界中達(dá)成他的目的......”
“浪哥,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花筠繞過他拖著月光大劍朝前方走去。
莫浪還想阻止,但他看到水面的倒影中溫起的容貌已經(jīng)完全扭曲了,變成猩紅色的骨架,跟他所見過的月神一模一樣。
“你們果然都被影響了!無論怎么樣我都不能讓那個怪物得逞!”他舉起手中的斧頭朝花筠追去,即使要在這里殺死她們也不能讓那些舊日跑出來。
斧頭接連劈落,花筠發(fā)出不像人的尖嘯聲,鮮血落入到月湖中,染紅了湖水也染紅了湖水中倒映出來的月亮。
漸漸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