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琛一聽嚇了一跳,背后冷汗直冒,但還是面不改色地說道:“聽說今日晚間水師的人和張路遙已經有過洽談,應該還沒答應把糧食都賣給他吧”
許暮道:“我家和張路遙的關系想來你們也不會不知道,他是求我去說通水師的,但如果沒有真金實銀,押船的那三只小蝦是斷然不敢賣出的,來這之前我們和水師也定下了主意,你們要真不想接手,那他就向張路遙瞞掉一些夾帶糧,放到北方去賣。余下的平價賣于張路遙,就當是水師大發善心了。”
項琛一陣頭大,忽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問道:“兩位怎不住在柳二爺家中”
許暮沒好氣地說:“不認識!”
賀齊舟忙道:“柳二爺治家無方又身在外地,我們也不想麻煩他們家眷。話都說開了,請項老板記住了,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柳家始終未插手水師官糧之事!”
項琛咬牙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水師那里能否將夾帶糧全數售于我們”
許暮道:“他們會給張路遙留三千石,每石只賣三兩,不過如果張路遙兩日之內籌不到銀子,他們也不會白送,另外他們不收銀票,只收現銀,道理你們懂,陳家錢莊的銀票一般只在南方流通,他們帶在身邊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此外,這次他們不會去青樓、賭坊,不會再見陳家任何一人,即便有人發現陳家在賣他們水師的大米,他們也會矢口否認!最后,如果明日正午現銀不到,他們就直接回船上去了。”
項琛道:“懂了,最后問一下,你們想抽成多少而且七千石太少,能不能再多一點”
許暮道:“應該還可以商量一下,至于我們的抽成你也不必擔心,每石一兩。不過我勸一句,你們最好也不要加得太多,非常時期,又是是非之地!”
項琛道心中暗笑,原來柳晉安也不過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之輩,沉吟片刻后道:“兩位既然這么直爽,那老夫也實話實說了,首先,米,買定了,但不一定是我們陳家買,我會聯絡有能力的買家出資購糧,所以這件事和陳家柳家都沒關系,最多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其次,江陵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一下子要拿出四五萬兩現銀也非易事,我還要召集人手籌集;最后,我在這里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而兩位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們是不是可以再拿出點誠意出來”
賀齊舟心中一驚,心想,那老賊莫不要又在打那玉佩的主意。許暮卻淡淡問道:“你要我們如何拿出誠意”
項琛道:“請程公子將令牌暫借于老朽,茲事體大,畢竟老朽只是管著這兩座樓子,剛才所議之事老朽還要知會其他管事之人,有公子令牌在手,萬事皆好商量。明日巳時請兩位到老朽府上再敘,必會給兩位一個滿意答復,還請二位和水師再商談一下確切的數量,多多益善,我會連夜籌集銀兩。”
賀齊舟故意猶豫許久,許暮陰沉沉說道:“剛才你不是說自己說了就算吧,要我們拿出誠意,為何我卻一點都看不到陳家的誠意呢”
項琛剛剛還在慶幸水師夾帶糧的問題竟然如此順利就解決了,自己通過黑幫又能撈到不少好處,但聽了許暮一言又似當頭一盆冷水澆下,忽又想起一事,問道:“剛才兩位說有兩件大事,不知還有一件是何事”
賀齊舟面露得意之色道:“我家小姐不日就會嫁入帝王家,想來你們應該也有所耳聞吧以后可不能再像平日那樣,有個丫環相伴就行了,一些排場還是少不得的,家主要我來家鄉找兩個伶俐點的丫頭,同鄉人終歸可靠一些,只是年歲不可超過十歲,太大就養不家了。本想就是小事一樁,只是一路上留意,卻沒看中一個,稍顯俊俏聰慧的,卻個個面帶菜色,如同病瘓子似的,如果將養得不好,將來在皇家內府行走,不是丟盡了主家的臉嗎。所以想到你們這里問問,可有來路清白的小丫頭”
老人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