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還有幾個(gè)府上的護(hù)衛(wèi)和小廝跟著,看來去求醫(yī)的時(shí)間不會(huì)短。
“母親!兒子來遲了!”
蘇軼昭連忙上前告罪,雖說此刻剛剛好,但大戶人家就是這么虛偽。
“六哥!”
蘇軼昭看著打扮一新的蘇軼梁,也真心希望這小子能痊愈,這四房靠她肯定是不行的。
然而蘇軼昭的問安卻是讓兩人直接無視了,看著正在說體己話的兩人,蘇軼昭也沒介意,識(shí)趣地走到了一旁。
眼前這母慈子孝的場景,蘇軼昭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文鈺。
前世她母親死得早,后來上大學(xué),父親也去世了。
雖和文鈺相處時(shí)間短,但文鈺那愛憐和不舍的目光一直在她腦海中縈繞不去。
若文鈺知道她的閨女早就去了,被她取而代之,應(yīng)該會(huì)傷心欲絕吧?
帶著愧疚之心享受了幾日的母愛,卻是好景不長,只能說紅顏薄命。
蘇文卿腳下匆忙,趕來之時(shí)便見眾人已經(jīng)到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蘇軼昭,他喊了一聲,“哎呀!我來晚了!”
唐氏連忙拿帕子抹了眼淚,福了福身子,“老爺!”
“嗯!出門在外,不可意氣用事。凡事三思而后行,放寬心,病好之后,為父再接你回來。”
蘇文卿難得說出了感性的話,卻遭到了唐氏的冷言冷語。
“老爺既不放心,何不親自送梁兒過去呢?”
蘇文卿頓時(shí)輕咳了一聲,“咳!這不是還有事兒要辦嗎?你們放心,請了鏢局,還有府中的護(hù)衛(wèi),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等到了地兒之后,住在好友府上,不必?fù)?dān)心。”
“我竟是不知老爺如此忙碌,府中庶務(wù)不沾,仕途功名不入,難道您說的要事就是參加文會(huì)?”
唐氏在小輩面前絲毫沒給蘇文卿留面子,如此冷嘲熱諷,蘇文卿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那你為何不跟著去?這般不放心,你跟著去就是了。”
蘇文卿被下了面子,語氣也變得不耐。
“我一個(gè)婦道人家,如何出得遠(yuǎn)門?我走了,四房的庶務(wù)誰來操持?”
唐氏說著,眼里有蓄滿了淚水。
“每日都要算計(jì)那些個(gè)嫁妝鋪?zhàn)拥某鱿ⅲ褪菫榱司S持四房生計(jì)。我走了,只怕老爺要餐風(fēng)飲露。”
“咱們蘇家又沒分家,說得好像四房都要靠你的嫁妝過日子似的,難道公中沒給月銀?每個(gè)房頭多少那都是一視同仁的,為何其他房夠,就咱們四房不夠?”
蘇文卿有些惱怒了,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有下人看著,竟是一點(diǎn)顏面都不給他留。
“老爺難道不清楚嗎?因?yàn)槠渌款^都是官身。”
唐氏眼中滿是失望,常聽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他們這樣的白身,府上又沒給鋪?zhàn)幼鰻I生,只靠公中給的那點(diǎn),如何夠開支?
老爺常自夸文采斐然,那為何不去考個(gè)舉人?
哪怕只是舉人,托了人情也能做個(gè)知縣了。
自弱冠那年中了秀才之后,便是醉心風(fēng)月,萬事不管,當(dāng)初她爹真是瞎了眼。
“母親何必與他置氣?這么多年,兒子早已知道父親的秉性。我自己能去,母親無需操心。等到了之后,再書信與您!”
“哼!”蘇文卿一甩袍袖,對著蘇軼昭道:“走!順路送你去書院!”
蘇軼昭只覺得額頭冒汗,這爹是故意坑他的吧?這妥妥地拉仇恨吶!
“父親!我自己能去,您還是送送六哥吧!”
“府上馬車都被派出去了,我不得用馬車?”蘇文卿臉色不善,率先走在了前頭。
蘇軼昭:……好吧!
“六哥多保重!請恕愚弟不能遠(yuǎn)送。希望六哥早日康復(f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