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老皇歷還要翻出來,清遠師兄是將我們比作鳩占鵲巢的強盜么?”
“清遠老雜毛!小爺生來就在太虛山,誰說我是外來的?”
“御符宗其心當誅……”
楊青不知道太虛山這些年各派斗爭如何,但只聽清遠說話就知道這老道絕對是個老實人。
《鎮妖博物館》
太虛山是御符宗自古修行的山門駐地不假,太淵宗以及靈寶宗擺明了鳩占鵲巢也是真。
可這種事不能指著人家鼻子說的,畢竟“理”字總要“王”來幫才能成立。
當清遠在眾目睽睽下戳破這層窗戶紙,楊青就知道御符宗將落盡下風。
即便先前一直不表態的妙音閣與丹鼎宗,恐怕也再沒機會說句公道話了。
果然,清遠話音剛落,立即遭到更勐烈的回擊,甚至本派中都有人交頭接耳,頗為不滿地盯著清遠。
“楊師弟……”
一片混亂中,王勉默然看向楊青,滿臉苦笑。
張雪薇與李敢更是滿臉漲紅,怒不可遏。
而居中站立的正心,這次也再沒發聲。
楊青握著手中清涼宜人的長劍,目光落在清遠微駝的干瘦背嵴上,總覺他站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他或許更合適做一個隱居清修,和藹慈厚的長者,但門派斗爭這種事實在不適合他。
趁著眾人抨擊聲稍小,楊青在王勉幾人不解的目光里上前幾步走到清遠面前,抱拳躬身大喝道:“弟子楊青,愿意受罰!”
這一聲毫不壓抑,再加上他又是站到視線中心的清遠面前,立時吸引眾人目光。
暴雨般的謾罵駁斥聲逐漸稀落,清遠仍是一副笑臉,沒有絲毫被人攻訐得不堪模樣。
他目光平靜,看向楊青時就越發柔和:“你可知云滄觀是什么地方?”
“我愿意去云滄觀駐守。”
又重復一句,這時殿中已全然安靜下來。
“好。”
對視片刻,清遠點頭示意他回去。
等楊青返回后面隊伍,他看向對面王仲川道:“此事御符宗應下了,一月之后,我徒兒楊青將往南方云滄觀一行,權當是給太淵宗一個交代。
至于萬妖鎖靈陣的事,還是按著老規矩來,等十年后各派新人弟子大比時再見分曉吧。”
“如此甚好。”
正心適時說道:“既然清遠師弟已經讓步,王師弟何不也退一步?”
冷哼一聲,王仲川也不再說話。
見兩方罷戰,正心又對其余幾派說道:“如此這件事就算揭過,從此不需再提。今日各派新人弟子入門,時辰不早,這就開始吧。”
他話音一落,殿外廣場上空的金鐘再次蕩起音波。
順著正心的話,妙音閣領頭女子瞥了一眼清遠首先行禮告退,丹鼎宗緊隨其后。
靈寶宗與太淵宗此時目的達到,也不再窮追不舍,對著正心躬身一禮便隨眾人一道走出殿外。
御符宗眾人也隨之退出大殿,清遠則落在最后,與正心不知聊些什么。
翠屏谷一行人走在人群中,張雪薇仍舊憤滿不平:“太淵宗這群混賬東西,等我入了神通境,一定將他們統統趕出去!”
“等你有了那個實力再說吧。”
“你還笑?”張雪薇看著楊青瞪大了眼睛:“你要離開太虛山十年,十年啊!外界截取靈氣困難,你這十年等于白費了知道不知道?”
這事兒放在之前楊青或許還有些擔憂,不過昨天他以玉清印引動五行靈氣,再加上前次在千陽城的經歷來看,外界獲取五行靈氣似乎也不是那么難。
他更愁的是精魄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