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山未必不是好事,往后十年御符宗的日子恐怕更不好過。”
張雪薇不滿道:“什么意思?”
“你是真單純還是真傻?”楊青澹澹道:“什么小懲大戒,什么要一個說法統(tǒng)統(tǒng)都是幌子。
太淵宗此舉打壓只是其次,用來提醒各派,逼迫他們站隊才是真的,逼著掌門表態(tài)也是關(guān)鍵。”
“這群王八蛋,心眼兒也太多了!”
“這還要什么心眼兒,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張雪薇剛要反唇相譏,忽見身側(cè)李敢沉默不語,奇怪道:“李師兄,你怎么不說話?”
李敢抬頭看看幾人疑惑道:“我剛才好像聽師祖叫楊師弟……徒兒?”
王勉附和道:“我也聽見了。”
張雪薇遲疑著看向張思遠等人,見他們也默默點頭,再看楊青似笑非笑的模樣,委屈地跺腳道:“這不可能!”
說完率先跑出大殿門外。
楊青一行人跟著走出殿外,只見闊大的廣場上遍布各派弟子,林林總總幾千人。
他們走下殿前長階,也沿路返回自家宗門隊伍站好。
接下來就是各派收徒流程,楊青站在人群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直到最后清遠招他到最前方,當眾宣布收他做關(guān)門弟子。
這放在從前或許是大事,但方才在大殿中御符宗眾人都已明白自身處境,也沒誰太過在意。
畢竟只是個輩分問題,而且楊青一月后就要離開太虛山。
等他再回來說不定御符宗都沒了……
“楊青,為師今日賜你本派靈符信物,望你日后能恪守本心,用功修行。以期未來光耀宗門。”
清遠說著拿出兩塊玉玨拼在一起遞了過來。
玉玨其中一半正是入門時的引仙玨,上面凋刻的“山”字與另一半合二為一,恰好是一個“仙”字。
“此物兼有儲物與傳訊的功用,你需善加保存,不要遺失了。”
向左右看了看,見其他入門弟子也都一樣獲贈玉玨,楊青接過來掛在腰間問道:“弟子有一事不明,望師傅解惑。”
“是奇怪我為何收你為徒?”清遠笑道:“你未曾凝煞就先結(jié)符的事我已聽說了,像你這樣的情況御符宗曾經(jīng)也有兩人。
第一人存在過于久遠,第二人乃是八千年前本派的一位前輩。這兩人最后的成就都十分驚人,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描繪。
你原本可以成為第三人,可惜天地規(guī)則有變,即便以你的天資未來能到哪一步仍舊難說。
一月之后你將離開太虛山,到時宗門能幫助你的就不多了。
既然如此,誰當你師父又有什么要緊?”
楊青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清遠耐心解釋了這么多。
此刻見他停下,便躬身一禮想要退下。
“等等。”清遠忽然開口叫住他:“你我?guī)熗骄墱\,只有一個月就要分開。可即便如此我仍對你有一個期望。”
“師傅請說。”
“不急。”此時入門大典臨近尾聲,諸派弟子開始各自散去。
清遠見廣場上各派年輕弟子三五成群,或談天說地,或四處觀賞,朝他一擺手道:“若真有那么一天,再說不遲。
去吧,讓他們帶你在此處逛逛,錯過今天再要來看可就沒什么意思了。”
楊青笑著答應(yīng)一聲,心中卻想著一出太虛山,從此天高地闊,誰還想回來摻和這些破事兒。
頂多在外面遇見吳銘那樣的弟子時多殺幾個。
轉(zhuǎn)過身他見廣場上往來人群中,王勉幾人正在一旁等候。
邁步上前走去,凡是御符宗二代弟子見了他大都一言不發(fā)地躲開,只有廖箏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