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當(dāng)然,同一個男人說愛,確是是一件別扭的事情。
渃哥兒會想著給他出頭,蓉哥兒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除非這位王室子弟是個真傻子。
賈蓉不認(rèn)為他是傻子,那么就只剩一種可能,這家伙在找借口發(fā)泄。
渃哥兒訕訕笑一聲,“蓉哥兒別這般瞧咱,咱們兄弟幾個能有什么壞心思?我同你是一見如故,尋上那漕運部院的倒霉蛋打一頓真無……是有那么一點心思,別這樣瞧咱了。蓉哥兒這眼色,總覺得你會在什么時候在咱背后捅刀子。”
段玉在后面笑,“你也有怕的時候?”
渃哥兒道:“蓉哥兒大名,除了宮里那些消息不靈通的,在咱們這些人里哪個不知?”
賈蓉可不吃他這一套。麻蛋的,這些家伙就沒一個心思單純的。他向來是防患于未然,漕運部院既然有人過來威脅,背后指不定有什么手段。不過如果真敢打水泥注意,蓉哥兒反樂得開心,反正最后倒霉的一定是漕運部院的人。
他白了這位只會打嘴炮的家伙一眼,款款道:“漕運部院的威脅,我就沒放在心上。如今是下雨的第三日,也不知道南方諸縣百姓遷移工作怎樣了,咱們還是多差人去打聽有沒有回來的人。”
段玉也道:“如今洪澤湖大堤才是要緊事情,暫時不管漕運部院的那些混賬。他們要在這時候鬧事,咱們幾家一起還能治不了一個漕運總督不成?耽擱了事情,就連十三爺也不會放過了他。”
“今兒便暫時便宜了那豬頭,哪日尋了機會再揍他娘的。”渃哥兒哼一聲,又道:“咱今日從揚州走高郵湖水路過來,見兩岸有不少官差百姓圍觀,各縣遷移工作怕也不易。”
湊熱鬧的是人的天性,洪澤湖泄洪,多大場面。總會有那么一批不怕死的,想要在近距離圍觀。
段玉道:“如今河道總督去了揚州調(diào)度,河工前輩又去了高郵湖。如今這里只剩咱們坐鎮(zhèn),可不要給十三爺與侍衛(wèi)處丟了臉。”
“我是收了十三爺信剛到的,這里還得玉兄弟主持。”渃哥兒連忙道,“十三爺只交代,若遇上不配合的,讓咱帶著駐守洪澤湖大堤的三河營駐軍將人全拿了。”
蓉哥兒疑惑看了這貨一眼,開始琢磨這家伙前面說的讓人綁了漕運部院的官員,便是因為手里有兵才有這底氣吧。
“三河營有多少將士?”
渃哥兒道:“雖然只有兩千人,但對上漕運部院的三千漕兵,咱也不虛。”
這家伙是真把漕運部院當(dāng)成假想敵了。
蓉哥兒道:“兩營內(nèi)訌可不是小事。”
“蓉哥兒怕是不知兩淮地區(qū)的事情。太上皇在位時,漕運與河道相爭便是常有的事情。私下的沖突更是年年發(fā)生,當(dāng)初還鬧出過兩位總督同時被罷官的事。”段玉笑一聲,“渃哥兒手里的兵只是威懾,他們也就不敢多事了。”
忽然,水利營田府的老河工找來。
“湖中水勢已難再蓄,最遲明日一早將有決堤之險。”
什么?
幾人身子皆是一頓。“今日降雨不是小了許多嗎?怎么連明日也難撐過去了?”
老河工無奈道:“天見猶憐,將這兩日雨水消減了。可漕運部院為保漕運無憂,臨時決定開兩河上游開閘放水。”
“野狗肏出來的漕運總督,全家沒屁眼的東西。”渃哥兒大罵一聲,“十一月才到征兌限期,早不開閘,往不開閘,這時放水是何用意。”
賈蓉方才聽了段玉的一番話,心里倒是明白了漕運總督的用意。如今雖然上游儲水存在壓力,但也還沒到必須要開閘的地步,說到底還是為了漕運部院的利益。河道與漕運是必然存在沖突的,這野狗肏的,是在擠兌河道總督。
可他娘的偏偏,如今洪澤湖大堤是賈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