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負責。
“好一個陽謀。”段玉冷笑道,“想來漕運部院傳令上游各閘,必定是緩緩放水,已給咱們壓力。他又知十三爺計劃了水泄高郵湖,他現在只是逼迫咱們盡快泄水,讓東南兩岸還未完全遷離的百姓受大水之禍。”
渃哥兒哼道:“泄個蛋蛋,他們開閘,咱們就一定要泄水?”
段玉道:“若是不泄,洪澤湖大堤多處潰決,造成的就是淮揚上百萬人受災。他是在讓咱們選擇,是提前泄洪,還是賭一把大堤不回潰決。”
蓉哥兒道:“我們可因漕運部院私自開閘泄水而辦他?涉及淮揚兩地上百萬的性命的事情,竟被他當做意氣之爭。”
段玉搖頭苦道:“難辦。黃、淮上游壓力也大,漕運總督也能狡辯是為保上游兩岸百姓,才決定開閘泄洪。”
“良心被野狗偷吃了的,爛肉上的臭蛆。咱家不去他那衙門里逮了他,本大爺跟他改姓蛆。”渃哥兒擼上袖子,咬牙切齒就要朝外找三河營駐軍去抄了漕運部院。
“渃哥兒等等。”蓉哥兒連忙攔住,“如今不是斗氣的時候,要找他麻煩,也不差了這會兒。”
段玉緊皺雙眉點頭,道:“如今十三爺去了樂馬湖,河道總督又下揚州,一夜時間怕是來回也趕不急。洪澤湖能做主的也就你我三人,決不能自亂了陣腳。”
蓉哥兒思忖片刻,道:“時間急迫,想尋求十三爺與河臺意見,定然不成。勞請渃哥兒上三河營一趟,分出幾隊兵士乘快船巡視三河兩岸,驅趕所謂未撤離百姓。玉大哥坐鎮洪澤湖大堤,調一火炮對準預設的泄洪口。”
渃哥兒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光芒,問道:“蓉哥兒意思是?”
賈蓉卻不答他,先找了老河工問:“以老先生之見,帶上游大水匯入洪澤湖,明日何時大堤有險?”
老河工道:“卯辰之間。”
蓉哥兒咬牙道:“玉大哥加倍人手巡湖,此刻觀察大堤情況。待到卯時,若湖水高漲,開炮泄洪。炮一定要打準了,泄洪口一定不能太大,莫要打上旁邊大堤。不然……”
段玉與渃哥兒對視一眼,兩人神色皆怪,都暗暗嘆息一聲。段玉道:“此事放心,十三爺早有準備。”
渃哥兒聽見段玉應下,眼色里暗怪段玉答應,也跟著開口問道:“蓉哥兒可還有什么計算。”
蓉哥兒在腦海里飛速思考,道:“請渃哥兒調三河營駐軍分出幾隊,隨我至高郵湖南岸護坡,堵住低處以免湖水漲勢過猛倒灌兩岸低洼。”
“三河營駐軍是為了……”渃哥兒正欲說什么,突然見了賈蓉手里的玉牌,猛然將話給咽了下去。拱手道:“臣領命。”
留守在洪澤湖大堤的水利營田府官員也被調動,又分出幾隊人馬持兵往各縣尋人。
段玉看著蓉哥兒的背影,長長嘆了一聲。
…………
“奶奶莫不是想大爺了?”香菱笑道,“都是大爺昨兒送來的拿信惹的。”
秦可卿微微蹙著眉頭,總是心神不寧,像是要發生什么事情。
雀兒跟著道:“大爺吩咐過,奶奶懷孕時莫要多想才好。說是保持樂觀心態,對奶奶身子也有益處。”
蓉大奶奶輕笑一聲,也當自己是多想了,吩咐香菱去拿些吃食過來。忠順王妃身邊的宮女佳宜又來照看,好一頓安撫。
臨夜睡下,秦可卿卻輾轉難眠。
夜深終入夢中。
“瞧這小子模樣竟跟本大爺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蓉大爺身披金甲從外歸來,好個威武。腰間佩一長劍,如賈家宗祠里二公樣子。
可卿羞澀一笑,道:“大爺可算是回了,這幾日里,幾個小丫鬟還逗著哥兒叫老爺了。”
蓉大爺哈哈大笑,問:“他如今學會了沒?”
可卿道:“大爺若再不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