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來江南了?”
“那位大爺曾在碼頭亮了身份,是忠順王二等侍衛賈蓉。”
“娘希匹的。”副督大罵一句,對身后人質問道:“賈蓉在桃源縣,你們怎么沒上報?”
“卑職雖見了一個穿侍衛衣裳的人來,卻不知對方底細。”桃源縣的漕運官員無奈回道,“更想不到那位大爺便是賈家的爵爺,還是等事情發生了,賈家大爺才領了寧國府的人出來討要說法。”
副督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真是討要說法,賈家應該留人在桃源縣才對。如今卻只能看著地上遺跡,以及岸上剛清理出來的部分船只遺骸。
他問:“賈家討要什么說法?”
“……”漕運官員頓時皆不敢再答,一雙雙眼睛左顧右盼,都希望旁邊的同僚來回答這個問題。
漕運副督卻要被他們給急死了,大罵道:“一個個都啞巴了?”
他想著只要賈家提了要求,一切都還能商量。只是那賈蓉鬼精,竟把這貨物與河道工程聯系到了一起。偏偏還誰都不能反駁,因為這些東西確實是要送往洪澤湖建閘所用的。
指出一個人來,副督喝問道:“你來說,賈家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賈家……他們……”
“快點,支支吾吾做給誰瞧。”副督旁邊的官員也催促起來。
被指出了那人暗暗咬牙,深吸一口氣,急切說道:“賈家的人在碼頭上擔著所有漕丁及官員、百姓的面,細數了他們寧國府商船從平安州一路過來遭受領運巡漕的刁難。還說這些原本要用于防范江南水禍的天物,在路上便被毀了兩成。到了桃源縣,結果全廢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官吏都黑了臉。
一片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先開口說話,甚至不少小官小吏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漕運副督已經握緊了拳頭,喝問道:“一路刁難是什么意思?可有此事?”
領運官無奈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乃運河各所各衛的規矩錢。只是沒想平安州各衛的官員如此心黑,賈家的商船一路過來竟孝敬出去幾十上百兩銀子。所有……”
“所以賈家的人當然不樂意了。一次孝敬近百兩銀子,還損了兩成貨物。你們可真是好樣的,利害得緊喲。”漕運副督氣極反笑,冷聲笑道:“賈家幾十船的東西也不過值幾百兩,好處費就去了近百兩,又損兩成。把賈家當送錢的菩薩了,你們這些人可真有膽子。”
眾官吏聽著訓話,卻不敢反駁。雖然這是幾十年來漕運部院一直存在的慣例,可是啊,如今才算明白了這慣例也不是適用于任何人。
只有桃源縣的領運官委屈道:“賈家孝敬的銀子也不是只有咱們桃源一縣,向來都這么干的,可關系部院數萬漕丁的衣食。”
副督瞪了這名領運官一眼,都是親族子弟,未再訓他。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訓人的時候,找到解決辦法才是關鍵。不知為何,副督說話的聲音也顫了起來。
“賈蓉也同賈家的人一起回平安州了?”他還抱著最后一個希望。如果賈蓉是回平安州督催天物,那么還能有時間去與賈家協商。
如果……
“賈家商隊的人先回的,賈家大爺領了兩人在地上撿了些天物,又拿了一個爛木桶。快馬打北邊去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啥?”副督聽了,疑惑半刻。突然想起忠順王就在桃源縣北面宿遷縣。心臟猛的一痛,像是被人用刀捅到了心臟上。
賈蓉不會是跑忠順王那里告狀去了吧?
這次要遭啊!
他喝問道:“你們為何不將他們留下?”
領運官苦笑道:“咱們那里留得住身穿侍衛制服的官員。”
是啊,他們留不住。
大事不妙啊。現在可是關鍵時候,突然發生一件這樣的事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