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目,入海又有查對,做不得假。”蓉哥兒謹慎說道。
他知越是在別人快要答應時,說話越要小心注意。可不能因為說出一句話,而導致前面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忠順王點了點頭,道:“此事本王允了你,也不須再麻煩做海運河運對比了。稍后本王擬一書信,你送平安州窯廠去,拿了信往后便能的走海運。只記一事,若有怠慢耽擱影響了江南河道工程,我定要問你的罪。”
賈蓉聞之大喜,今天也算是有所收獲。
又聽忠順王道:“本王會對漕運總督斥責一番,不會讓你寧國府受了委屈。漕運部院該陪的陪,你也莫要獅子大開口,見好就收。”
“省的,省的,自然,自然。”
蓉哥兒更喜,有忠順王寫信斥責,那么便不是一兩千兩的事情了。
這一波,不虧。
賈蓉道:“還請十三爺多留一封書信給小子,若是遇上海上大風日子,平安州的水泥還得走運河送來。若到那時,再遇漕運刁難。再把送貨時辰耽擱,又毀了天物,我寧國府可不認。”
忠順王瞥他一眼,哼道:“就你鬼點子多。放心罷,往后天物也列入漕運緊急名單之中。可免多處檢查,優先放行。若再有多貪孝敬的,只管送信過來,定好好整治一番。”
這是開了直通渠道呀,這次看漕運部院哪個還敢再惹事。
蓉哥兒喜不自勝,心情更是澎湃。甚至邪惡想著,如果漕運部院再鬧一次才好。
可惜,忠順王暫時沒有收拾唐福芳的心情。都是大局為重害的,也不知道這唐福芳的局有多大,有多重,能不能塞下兩個玉米棒子。
不過,他也知等漕糧運送進了通州倉,這位漕運總督也沒多少好日子過了。
賈蓉當天得了忠順王信件,便被急急趕出了樂馬湖行宮。
“真是一點休息時間都不給啊。”蓉哥兒感慨一句,“想偷一點懶都不信。”
這混賬得了好處,心情也好了,給同行的人打賞的錢也多了。
又請了人將忠順王的信件送往平安州的窯廠,自己則是慢悠悠乘船南下。
“該怎么和段玉交代了?”
頭疼。
賈蓉嘀咕一聲,這位段玉上官還在洪澤湖等著自己督催天物水泥送去了。結果被自己請圣教的人一把火給全燒了,這一來一回,水泥最快也得還要一個月才能送來。
麻煩喲。
希望段玉上官不要拿自己的發飆才行。
“都是漕運總督唐福芳搞的鬼。”賈蓉見到段玉后的第一句話便是這么說的,他面色大苦,好一個委屈樣子。拉著段玉的衣袖訴苦道:“待我到淮安府桃源縣時,恰聽了平安州送來的天物全被毀了,全毀了啊。”
“啊?這……”段玉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驚訝道:“他怎么敢?”
“還有什么事情是唐福芳不敢嗎?”賈蓉苦大仇深道,“想想漕運部院這些年貪墨去的銀子,就沒有什么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唐福芳的膽子大著了,也不知道是我哪里得罪了他,還是我們賈家跟他有仇。”
“該是的唐福芳。”段玉咬牙切齒,哼一聲。“咱們找他要說法去。”
蓉哥兒搖頭道:“唐福芳是朝中大員,乃漕運部院總督,官職在你我兄弟之上。便是河道總督見了他也不敢托大,咱們如何討要說法。唉……只是可憐了江南百姓,唐福芳仇我也就罷了,為何要毀天物啊。”
“定是因為開河營田的事情損了漕運利益。”段玉找到一個原因,這是漕運部院與水利營田府最大的沖突。“黃淮運河主干與支流的水被用去營田了,運河里的水少了,漕運就更不便利了。他們漕運部院能賺的銀子也要少許多,他是因這事恨上了咱們了。”
“有這樣的事?”
賈蓉裝傻充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