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變化。此刻的賈敬更像是一把剛從屋角旮旯中翻出的寶劍,才清了上面一些灰燼,顯現(xiàn)一點原來劍柄劍鞘的光彩。
賈蓉道:“回來了。”
“江南一切順利?”
“還算順利,諸事也已辦妥。”蓉哥兒笑一聲。他往后應是不用再去江南了,即便如今洪澤湖的各項工程沒有完成,但有段玉、段浪兩人在,也不會出亂子。最關鍵的是,賈蓉要的功勞、要的名聲已經混到了。
賈敬嗯了一聲。閉緊大門的房間里,他仔細瞧了瞧蓉哥兒面容。點頭道:“辛苦了。”
“不辛苦。”蓉哥兒在敬太爺打坐的對面尋了個椅子坐上,輕聲道:“只是水泥的方子最后還是交了出去,往后內務府和工部有了水泥,只怕朝廷便不會像之前這么依賴咱們了。”
賈敬緩緩點頭,擺弄一下手中拂塵。自信道:“方子即便給了宮里,他們也未必能煉得出來。即便煉了出來,也對咱們寧國府造不成什么影響。內務府早爛了,什么東西進了內務府,最后也只能淪為皇商牟利的工具。”
這倒也是的。蓉哥兒暗笑一聲,別看寧國府大張旗鼓的建窯。里面不僅投了許多銀子,生產出來的盈利卻并不多。若是皇商們接手,定然是想著賺大錢,說不得弄出多少門道來。
賈蓉問:“本計算今日去宮里謝恩的,如今時辰已然不早,今日還可去得?”
“今日去也無礙,明日去亦無礙。”賈敬撫了一把胡須,款款問道:“可想了如何面對?”
“皇帝見我自是少不了問起江南諸事,如實回了便可。若問營田事宜,也有對策。”蓉哥兒回道。
“有對策便好。”賈敬滿意地點點頭,怡然自得道:“榮國府的姐兒封了妃,蓉兒在江南協(xié)助林家清了揚州,又助河道衙門治水,更是將天物方子交了上去。顯德為表仁義,少不了待你一番賞賜。你莫要被他恩典給降暈了頭腦才是。”
“蓉兒省的。”
賈敬道:“水利營田府雖是新設的衙門,又不及兵權,恰時反而適合你過去。如今的北靜郡王府心思復雜,顯德與太上皇之間又生分歧,就連太子也不安分。咱們暫且避了這場風波才好。蓉哥兒可有往后打算?”
打算?
還真沒什么打算。就目前來看顯德皇帝的屠刀一時不會揮到賈家頭上來。
賈蓉道:“如今平安州窯廠已經進入生產階段,金陵的窯廠在明年也能大力生產。聽了媳婦說賴升等人從黑山村回了,也帶了不少東西過來,連烏家父子也壓來了。府里暫不會缺銀子,即便宮里要讓還上那幾萬兩銀子,也能調度銀子過來做到支出無礙。”
蓉哥兒見賈敬點了點頭,繼而又道。
“西府大姑姑封了娘娘,確壓不住位叔伯老爺太爺放蕩的心。只要無太過火的行為,卻也難出得什么大亂子。憑借蓉兒幾次立的功,即便有什么芥末小事,賈家也難受重罰。”
賈敬道:“蓉兒心知便好。往后離太子殿下他們兄弟遠點,免受了波及。若有糾纏,公事公辦就好。如今家里風頭太盛,就怕你突然迷了心智。”
蓉哥兒暗想怎么可能迷了心智,自己可比任何人都怕死。問:“北靜王?”
“北靜郡王府與賈家到底有親,若說再不來往定是不行,照舊罷。”
聽了這話,蓉哥兒心里也有了計算。看來宮里小三爺和兄弟的矛盾比北靜王的威脅還要大啊,難不成太子殿下還想上演一出奪嫡的好戲?
賈蓉暗暗搖頭。在他看來實在沒必要。如今的成年皇子只有兩人,一個行長,一個行三。難道是宮里的那位大哥兒想搶小三爺?shù)奈恢茫?
皇家的事啊,總是沾惹不得。可是他也知道,皇家的這一對兄弟遲早要來煩賈家。或者宮里那雙兄弟早已經盯上了四王八公幾家。
四王八公多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