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在了,我還計算著過些時日給他說一門親事,沒料得他走得急。”
“且先瞧著罷。”蓉大爺嗯了聲,又道:“他不打招呼便跑了,到底該寫信過去斥責一頓。順道也交代一些事情,讓鯨卿與賈蕓在平安州辦妥。”
蓉大奶奶身子漸軟。
蓉大爺倒又想起一事來,問道:“原來水月庵的小尼姑還有下落沒?可曾聽鯨卿惦記過?”
蓉大奶奶道:“哪里還惦記,倒也曾試探問過需不需得多派人手打聽,哪知他自個早忘了。也不曉得是不是學得哪位爺的做派。”
額?好家伙,這妮子說著鯨卿的事情還隱射上了。
蓉大爺款款說道:“本大爺可是從不做那等薄情寡義事情的,我最具有責任心,定不是學我的。”
“誰曉得了?許是只有瀟湘館的林姑姑最清楚罷。可憐她身子又不好,這會子入冬了,只怕更加難受。”蓉大奶奶紅著臉兒打趣道:“大爺多去瀟湘館體貼才是。”
體貼?
素來是動詞。
本來偶爾去一去瀟湘館亦是無礙的,但蓉大爺聽了薛家姨太太也搬進瀟湘館住下了,哪里還會過去。這不是自討尷尬?
蓉大爺嘿嘿笑道:“才不去瀟湘館體貼,如何也得是先體貼咱們大奶奶。”
“呀,大爺還未洗了。”
這個冬日,神京城里離開的人多,來的亦不少。
是日。
蓉大爺打忠順王府遞交農書歸來,卻見著這個寧國府里都空蕩蕩的。問了丫鬟才知,不僅蓉大奶奶秦氏、太太尤氏,連倚霞閣里的鳳姐兒竟也全不在府里。
丫鬟道:“太太奶奶們去西府熱鬧了,說是那邊來了許多姑娘奶奶們,烏泱泱的一地人了。”
蓉大爺聽了,心里頓有了猜測。問道:“可是薛家的親戚來了?”
早些時日,因隨著薛家商隊來往通信,也知薛家薛蝌兄妹要來京里。沒想得一拖再拖,都入冬了還沒消息。
丫鬟回道:“咱們也是聽得西邊的下人傳來的,說是珠大奶奶的兩個妹子來了。還有一位姑娘,說是薛大姑娘的妹妹,還有一位爺,說是薛大爺的兄弟。還有王家的什么人,并西府大太太家的親戚一并來的。今兒西邊可熱鬧,太太與奶奶也被拉了過去。”
“不過是幾家的親戚來京,倒鬧出大陣仗了。難不成她們個個長著三頭六臂?全是稀罕人物不成。”
丫鬟笑道:“聽過來傳話的丫鬟婆子們說,一個個長得天仙絕色,比水蔥還青嫩了。”
蓉大爺撇了撇嘴,倒也不說話了。
他已經過了聽見美女就好奇非要一睹真容的年紀。
當然,便不是說他年紀有多大,而是在神京城里什么樣的絕色人兒沒瞧過。論美艷來,秦可卿、薛寶釵、王熙鳳哪個不是天仙絕色?連府里的丫鬟也個個模樣標致,魅惑的人兒他也見過,如曾隱藏萬花樓的李羨梅。
再論沉魚落雁、神宮真仙般的人兒,蓉大爺也是瞧過的。
忠順王妃的氣派又豈是尋常人能有的?
蓉大爺興致缺缺,甚至還有點犯困。偏兩府里卻沒人給他安寧,正坐炕上要打盹兒,便聽了外面有婆子進來傳。
“璉二爺在前廳找大爺了。”
賈璉?這家伙在這個時間跑來做什么?
蓉哥兒心里疑惑,卻也強打精神忍著困意離開了溫暖火炕。出了院子,緊了緊身上襖子,朝前廳過去。
只見著賈璉遠遠便招呼。
蓉哥兒問道:“不是家里來了親戚?璉叔怎么過來了,沒在府里招待?”
賈璉愣一下,問道:“來了親戚?哪家人來了?我剛從城外莊上回來,有事要問蓉哥兒了,還沒來得及回府。”
“我也不知切確是哪個人物,才聽下人們說的。府里的太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