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者鼻內;其四水苗法則是將痘痂混水調稠抹在鼻內。
痘衣法、痘漿法最為便利,卻最危險。若醫生時度不準,接種者五死五生,百姓怎敢輕易種痘。種苗法雖好,卻不是尋常百姓可使,同樣伴著較大利害。”
蓉哥兒聽了薛蝌的話,感覺自己能活到現在真的是老天保佑了。
這種種痘方式也太粗暴了一點吧。
“就沒一種成功幾率大,危險較低的方式?”
“有。有一種熟苗法,非大富大貴人家不可種。采痘疹患者痘痂作初苗,初苗種下再采則為二苗,二苗種下再采為三苗,如此反復歷經七次則為熟苗。”薛蝌笑道:“我們薛家種的便是熟苗。”
賈蓉聽著稍作恍惚,實在是小瞧了古人智慧。這種熟苗方法不正是和后世失活疫苗一個原理嗎?只是……這時代更粗暴,直接用人做失活。
可以想象,這種熟苗世上必然罕見。雖然成功率高,風險也相對較小,可用這法子是抵擋不住痘疫的。
人力成本和時間成本擺那里了嘛。
蓉哥兒想得心煩,這次逗疫恐怕要對平安州窯廠造成巨大沖擊了。
更難過的是,不要到有多少人會……
大爺心善,見不得人受難。
“施恩,備車去忠順王府。”
此時心煩的人何止蓉大爺一人。
皇宮里當今愁著,早幾天前便日日問情查痘章京,所有未曾種痘的皇族都陸續被請去神京郊外的皇家別園。
查痘章京亦愁著,他不緊要一家家親王府、郡王府串門,自開國太祖以來的所有皇族子弟也得個個清查。
太子殿下亦愁著,痘疹從來不只在一個小地方爆發。他的愁,與晉地八大皇商一樣。這兩年修建的八家水泥窯廠里,已有三家出現都痘疹病患了。
大皇子也愁,這樣發展下去,今年鐵網山的春圍還能照常舉行嗎?
忠順王倒是看得淡。自太上皇推廣種痘以來,痘疫規模明顯小了許多。他就算愁也有心無力,甚至宮里與王府都特意對忠順王鎖著消息。
讓這位在府養病的十三爺根本不知外面痘疹的真實情況。
或者說,神京城內的任何一人都不知外面痘疹的實情。
哪怕是探子遍布全國,手下錦衣衛所分布各省各州的當今皇帝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