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心里泛起一絲漣漪。
兩人渾渾噩噩在叢綠堂食了前晌,回到院里,奇怪的心情也沒消散。
“身上的頭飾哪來的?”
老娘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姐妹二人皆是一慌,連忙將昨兒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說了。
“珠大奶奶是個能多接觸的人兒,府里下人都說她心腸好,是個大菩薩。如今她又在那邊大園子管事,你們姐妹與她打好交道,往后人家從地縫里掃出的一點灰都夠咱們吃一輩子。”
二姐、三姐皆不敢言,只聽老娘在那說話。
“快把東西取下來瞧瞧,西邊大奶奶的東西應是能值不少銀子的。”
“……”
“磨嘰什么,還想留著戴不成?你們不瞧瞧自己能否配得上這些,將這些東西換了銀子,置辦幾身漂亮衣裳。也好往后見人有面,便是媒人瞧了,也會往更好人家去說。”
尤老娘并不算老,實際年齡也不到四十,比西府王夫人還要年輕了。奈何這些年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不少痕跡,風霜襲人已有老態(tài),加上略為勢力刻薄的神態(tài)更顯年邁。
尤老娘不停教著兩個女兒。
“那死鬼養(yǎng)的閨女靠不住,咱們在這里也只能靠自己。他們府里的下人也輕瞧咱們,每日送來的飯菜都是下等的。咱們這樣的親戚,還不如那些奶奶太太身邊的丫鬟金貴。瞧瞧人家丫鬟穿的用的吃的,哪一項不比咱們好?”
“得嫁有錢有勢的,哪怕做小,也比過這樣苦日子強。你們也別嫌我多嘴,多在兩府走動。西邊的璉二爺雖又娶了一個,我看他卻不是一個能耐住性子的人。東邊的小薔二爺也是好人選,搭著機會能碰面時千萬別矜持。”
“你們只要靠上一個,這些首飾還不是想多少有多少?瞧瞧府里小蓉大爺房里那些女人,好多丫鬟出身的,一個個披金戴銀比外頭人家的奶奶還艷麗了。你們就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女人嫁誰不是嫁?甭管嫁過去是什么身份,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嘴里吃的才最實在。”
“……”
皇宮里。
蓉哥兒局促不安瞧著正在批書的皇帝,他已經在這里站很久了。然而顯德從朝議回來,便這么一直晾著他。
摸不清皇帝想法的時候,是最煎熬的。
誰讓人家掌握著自己的生死大權了?
“賈蓉?”
“臣在。”突聽一聲,蓉哥兒緊忙回話。
顯德看著這個呆呆愣那里的人,也頗無奈。旁邊的內監(jiān)還不停地給那混賬打眼色,偏那家伙就是領悟不了。
“別眨了。”皇帝對著內監(jiān)訓一聲,才對賈蓉問道:“這些天外頭的流言,你可聽說了?”
嗯?
外頭的流言?皇家與天人的流言嗎?
蓉哥兒不敢亂猜,訕訕回道:“微臣愚笨,還請圣上明示。”
“你不是笨,你是太聰明。”
這是夸獎嗎?蓉哥兒小心猜測著,應該不是夸獎吧,皇帝臉色并不好看。我反正不承認,也不說話,靜聽圣言就好。
“小清涼山的事情甭查了,是浻兒做的。”
此話雖輕,卻如驚雷炸在蓉哥兒腦海。不是因為事情是大皇子做的而震驚,而是因為皇帝竟然直接告訴他是大皇子做的。
完全沒有意料到的事情,他腦袋在這一下子短路了,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耳中只聽著皇帝的聲音。
“大皇子已被軟禁,不久之后他會被削除宗籍。小清涼山的事情到此為止。”
“圣上……為何要與微臣說這些。”蓉哥兒心里有些慌了。皇帝是沒有必要告訴自己這些的,他弄不懂皇帝為什么說。
“不用害怕。如果皇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