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無奈笑一聲,“你們只瞧見了外象,卻不知里面大不同。西邊在黑山村的莊子比東邊還多了,結果那里每年來的銀子卻比東邊少了許多了。城外的幾個莊子如今更是一筆糊涂帳。”
“怎么說?”
“往日里城外的莊子是鳳丫頭差人收租的,雖然莊上人小有貪墨,但也不敢太明顯。如今換了璉二哥管事,雖說早先查了一陣,收上一些銀子卻有一半進了璉二哥的私房。這次夏租,只怕要少許多。”
璉二爺是個缺錢的主。
林黛玉款款道:“讓西邊學著蓉哥兒抄上一頓就好,一家家抄過去。府里還怕沒銀子使?”
“這話竟是從顰兒嘴里出來的。”薛寶釵笑一聲。
又惹黛玉輕哼。
寶釵解釋道:“西邊不同東邊,西邊要抄還得看幾位太太眼色。如今西府又出了個娘娘,怎么也得維護一家在外的體面。抄下人銀子的事情傳進了宮里,不論好壞都有人拿著打趣了。說不得還損了來娘娘臉面。”
“……”
風,吹著月亮走。
“千戶大人還未歇息了?”蓉大爺解手回來,瞧著偃師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盯著自己。
他撇撇嘴。“果然是錦衣司的傳統,你們這些錦衣司出身的人,是不是都喜歡偷聽別人說話?”
“送嫁使與那位將軍的聲音這么大,莫要說我,便是旁邊營里的官員也聽到了。”
“聽了就聽了罷,也不是什么不能聽的話。”
“是啊。如今送嫁使團的官員都知道了,使者與那位將軍要找兩個羅剎女嘗鮮了。”
“咳咳……”蓉大爺迎風讓酒氣消散,咳兩聲似乎酒都醒了一半。他道:“一定是千戶大人聽錯了,本官不過與渃將軍討論如何辨別羅剎女,防備著厄羅斯的奸細進了大燕而已。別無他意,別無他意。”
“防備奸細,還要研究羅剎女的身材和上下毛發顏色?”
“哎呀,千戶大人不會是吃醋了,一時亂了心把內容聽錯……”蓉大爺話到一半,突然閉嘴。只覺眼前閃過一道寒光,然后脖子下一涼。
這女人的劍沒有出鞘啊。
剛剛是什么玩意?
蓉大爺汗毛直立,終于見識到了這世界所謂的高手。摸了摸脖子處,上面沒有血跡。長呼得一口氣,皺眉道:“偃師千戶是作甚?謀害上官嗎?”
“你再拿這個打趣,下次就不是從脖子旁邊飛過了。而是……雙股之間……”偃師冷淡回一句,“最好期望我不會失手。”
蓉大爺頓覺胯下一涼。
這女人……
惹不得。
草原的夜,這般度過。
翌日,再啟程。蓉大爺與多渃騎馬并排而行,身后的偃師卻頂著兩個黑眼圈。顯然這妮子昨兒沒有休息好。
不過,他在看了對方冷漠的眼神,也不再管她。
“蓉哥兒,你覺得這邊如何?”
“風景美如畫。”
輝騰錫勒高山草原的白天是十分舒服的,特別是夏日的白天。這里感受不到一點的炎熱,恰如涼爽干凈的春天一樣。
廣闊的草原啊,只要人們踏上這土地,人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想要征服想要探索的欲望。
青草的氣息直沖鼻腔,生機勃勃的樣子,給人仿佛有一種使不完的力氣,生出一種想在草原上策馬奔騰的欲望。
當然,也可能是他前世受到那些草原歌曲的影響。
就這么騎馬在草原上,甚至也不覺得苦不覺得累了。
多渃笑道:“塞外風景處處不一樣。這里大好風光,還等著蓉哥兒親眼一處處去游去賞。雪山、大漠、草原,都等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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