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的紅色絲帶,一夜間,全城都被這歡慶的氛圍感染著。
生活便是這樣,總要有些高興的事情,日子才不覺得太苦。
往日,皇室高高在上。
普通百姓,只有仰望的份,并沒有什么交集可言。
只有類似于這些嫁娶之事,皇室會放下身段,與萬民互動。在普通百姓眼中,這是令人興奮的事情。
那怕只是在家里掛上一條紅絲帶,也覺得自己參與到了皇室的婚禮中,與有榮焉。
更何況,出嫁的是清圓公主。
這位公主,在當今陛下第七個女兒,也是在長安百姓心中最漂亮最善良,最有肉有血的一位。
清圓公主,嫉惡如仇。
數年前,一位伯爵世子,強搶民女,致人死亡。
事發后逃出長安城,想回到封地暫時避避風頭。長安知府,懼怕這位伯爵的權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伯爵世子離開長安城。
清圓公主得知此事,于漓江之上,攔住那艘靈船。
一劍斷江,斬了那位伯爵世子。
此事,被長安城的百姓津津樂道了許久。
每每提起清圓公主,覺得心安之時,又驚嘆于她的修為,一劍斷漓江,當世仙子。
戰亂起,流落到長安城的災民,也多得到了清圓公主的幫助。
有些災民,還有幸在施粥點見到清圓公主,喝過她打的粥。
這樣的一位皇室公主,自然備受百姓喜愛。
更何況,這位公主還從小失去的母親,這讓那些當了母親的女子心中,不免多了一絲憐惜之情。
所以,她如今出嫁,長安百姓的熱情也變得空前高漲。
然后,并非人人都這般歡喜。
一道影子,順著暗影從凈琉宮翻墻而出,沿著墻角,悄無聲息地朝前方奔行。
突然,前方亮起一點光芒。
一名老太監,手提著一盞青燈,蒼白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望著定住不動的陰影。
“公主,回去吧,不要為難老奴了。”
人影蠕動幾下,清圓公主從黑暗中走出來。
一身黑色夜行衣,緊緊包裹著柔軟的身體,細若楊柳的腰身,筆直渾圓的雙腿……美得動人心魄。
絕美的面容,比起尋常女子,多了一絲英武之氣。
一雙眸子純凈如水晶,透著堅毅之色。
只是此時,卻顯有些柔弱,哀婉,楚楚可憐看著老太監,聲音低低的說道:“楚公公,你也忍心看清圓嫁給不喜歡的人嗎?”
“公主,駙馬乃是當世俊杰。”
楚公公眼中露出一絲溺愛之色,說道:“這話可不是老奴在哄騙公主,你可以差人打聽打聽,駙馬在稷下學宮,也是年輕一輩的風云人物,年紀輕輕,修為已至筑基境。或許,下一代云侯之位,就要落在駙馬頭上。”
“云候!”
清圓公主眼中泛起一抹厲色,聲音也不復剛剛柔軟,沉聲說道:“城里的那些災民,多來自云州,說起云候牧家,莫不是咬牙切齒。此等作惡之家,清圓便是嫁于凡夫俗子,也比嫁入牧氏好。”
“公主慎言。”
楚公公聞言,額頭微微見汗,低聲說道:“牧氏一脈六枝,乃國之重臣。當年牧國公追隨高祖,百戰還生,這才打下了這三州之地。牧氏于國有功,于大唐有功。”
“牧國公,確實是一代人杰,清圓亦是敬重。”
清圓公主哼一聲,說道:“但是,他的這些后輩子孫,只怕早已忘記祖宗理念。一個個只管搜刮民脂明膏,成了蛀蟲。”
此話,清圓能說,楚公公卻不敢接。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暗叫苦,說道:“公主,您還是回去吧,這門親事不委屈公主。縱觀整個大唐,能比牧氏更顯赫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