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氏鏢行,明誠猛的瞪開眼睛,望向后院。
感知范圍內,覆海棒法真意消失不見,層層陣法禁制,隨之消失無蹤。
明誠耳朵動了動,最終是還打住了偷聽的念頭。
‘天耳朵’遠未達到神鬼未覺的程度。
后院中,可有一位地仙宗的老怪物,修為深淺不知,貿然偷聽,難保不會被發現。
明誠雖然是地仙宗嫡系弟子,但是修為只是練氣巔峰之境。
奪取仙藏自然不會讓他參與,不是身份不夠,而是實力太低,去了不僅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要分心來照顧他。
但是,不能參與,并非不能去問。
明誠起身,推開小院門,直奔后院走去。
果然,籠罩在小院四周的陣法禁制,全都撤了去。
當當……
“進來!”
明誠深吸一口氣,進入小院。
院內梧桐樹下,擺放著一張石桌,三位老者,圍著石桌而坐。
其中兩位,正是沙長老與山岳真人。
正中的老者,看起來十分的蒼老。他穿著藏青色的道袍,坐姿端正,如干枯樹皮般的老臉上,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的風彩。
“明誠見過老祖。”
明誠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禮,起身,神色悲戚的說道:“還請老祖,救救師父與四師伯。”
“你便是明誠。”
老道上下打量明誠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山岳和我說過你,不錯,經此磨難,道心不曾蒙塵,還愈加通透,能從細微之處,看到趙拓乃是偽裝之人,這很難得。”
“謝謝老祖夸贊,明誠惶恐。”
“你不必緊張。”
山岳眼中露出一抹贊賞之色,說道:“你師父修為一般,收徒弟的眼光卻不差。這位長者乃是宗門隱世長老,道號古枹子,由他老人家出門,若你師父真在靈果山,必能救他出來。”
“太好了,明誠拜謝古老。”
明誠眼中露出喜色,連連鞠躬道謝。
“行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古枹子擺了擺手,眼底深入閃過一抹羨慕之色。
自修道至今,他不知度過了幾個甲子,身邊親人早已作古。
古枹子以為自己道心堅硬似鐵,不會為凡塵感情起任何波瀾,但是看到明誠擔心師父時的焦急模樣,內心突然起了一絲波瀾。
“或許是該死了。”
古枹子腦海中浮現這個念頭,心中有幾分解脫,幾分不甘,還是諸多遺憾。
他本早該死了,不甘心爭渡一世,化為黃土,以秘法自封,躲入地仙宗禁地,茍且偷生至今,只求一絲成仙契機。
只是該死不死,逆天奪命,必然會付出代價。
自封的日子里,如同囚徒,其實并不好受。
這次出關,也是存著破釜沉舟之念,若不成功,只怕連再次自封的機會都沒有了。
或許將死,不免多了一絲人性。
古枹子在看明誠,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說道:“老道參悟土行大道千年,貫通古今,創有一法,名叫玄黃不滅劫功。雖然自認比不得真仙神通,卻也別有一番天地。今日見你,老道起了凡心,也算是有緣,便傳給你吧,也算在世間留了點東西。”
說話間,古枹子取出一枚玉簡,隨手扔給明誠。
山岳真人、沙長老驚的瞪大眼睛,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玉簡,眼中滿是羨慕之色。
“謝過前輩。”
明誠愣了一下,接過玉簡,連聲道謝。
“行了,你去吧。”
古枹子擺了擺手,眼見明誠要走出小院,突然傳音道:“今晚就走,離開昆吾。”
明誠身子一顫,眼底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
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