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神風無視防御,吹入泥宮穴中。牧玄澤蹬蹬往前奔出幾步,充滿驚懼之色的眸子中,漸漸失去神采。
雷澤秘境外,云侯翻手拿出兩枚魂牌。
咔嚓一聲,潔白如玉的魂牌碎成數片,其中兩道神魂氣息如無根之木,漸漸消散于空中。
山谷之中,一片死寂。
“第九個了。”
片刻之后,牧國公陰沉著臉,寒聲說道:“不滅此兇物,我牧氏還有何顏面在云州立足。”
幾名府主罕見地意見一致,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眼中殺機四溢。
只是云侯牧青溟神色有異,目光如刀,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牧云生。恰好,牧云生也直勾勾地望過來,手中魂牌一閃收了起來。
…………
六丁焚仙陣中,雷火二力狂暴地打在道花之上。
道花不斷顫動,氣息漸漸變得有些萎靡。一個蒼老的面孔,從道花上出現,被雷火之力打得有些扭曲。
“小友,就此罷手可好。”
牧滄玄閃身來到六丁焚仙陣之外,隔著陣法,譏笑地打量著老者,說道:“嘖嘖,前輩出手狠辣,晚輩可不敢大意。”
“那小子無禮至極,老夫好心幫他,竟然想拉著老夫一起送死。”
老臉臉上露出憤怒之色,說道:“心思如此歹毒之輩,他不死誰死。”
“哈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牧滄玄一邊點頭表示贊同,一邊竭盡全力催動六丁焚仙陣。滾滾雷火之力,打得道花不斷顫抖,連老者幻化出來的面孔都變得模樣起來。
“小友有話好說,何必拼個你死我活。”
老者服軟,臉上帶著笑容,說道:“只要小友肯罷手,有任何條件,盡管提出來。”
“什么都可以?”
牧滄玄眼中露出喜色,六丁焚仙陣中,雷火之力稍稍收斂。
“盡管提!”
老者臉底閃過一抹喜色,他只有一縷神魂藏于道花中,力量有限,僵持下去,必死無疑。
“說說吧,前輩來自哪里?”
牧滄玄笑著說道:“云侯真是好手段,也不知付出了什么代價,竟然能夠請動一名合道境甘愿冒此風險。”
“小友說笑了。”
老者沉吟一下,說道:“老夫玉虛道宮太上長老,枯榮道人是也。”
“原來是鄰居。”
牧滄玄愣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品出味來。
他的封地道陽山,正是玉虛道宮的山門所在地。
按照大唐律法,貴族對封地中人財物擁有收稅的權力,只要在大唐律的規定范圍內行事,便可百無禁忌。
許多權貴,便是利用這項權力,趴在宗門身上吸血,從而成長為參天大樹。
當然,也有許多慘死,僥幸活下來,也成了宗門的傀儡。
權貴與宗門的斗爭,從這項法律寫進大唐律后,便沒有停息過,雙方是天然的敵人,且沒有任何調好的余地。
所以,玉虛道宮對自己出手,牧滄玄一丁點也不奇怪。
這次一名合道境的強者出借道花,想來云侯付出的代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多。
二者狼狽為奸,一拍即合,云侯付出的,或許僅僅只是牧滄硯這個無關緊要的棋子罷了。
“是極,是極!”
枯榮道人連連點頭,說道:“待小友來了道陽山,貧道定然不會讓小友吃虧。”
“哈哈,這話我愛聽。”
牧滄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話語一轉,說道:“前輩不會覺得,事情就這么算了吧。我受傷極重,沒有百八十年光陰,只怕是難以養好傷。前輩若是不給點賠償,事情只怕說不過去。”
枯榮道人嘴角微微抽搐,受傷,真有臉說。
不過,這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