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掌盟約之后,隨著事情談妥,徐和尋到幾個親衛后,便托辭急著回去準備起事事宜,片刻不愿停留,便直接告辭。
看著幾個人忙不迭地上馬遠去的背影,王政啞然失笑。
竟要連夜趕路....這恐怕不是為了爭分奪秒,而是擔心自己對其不利吧?
他搖了搖頭,收回目送的視線,轉身昂首顧盼眾人,略一思忖,吩咐道:
“全軍休整一晚,明日拔營返回廣饒縣。”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一怔。
剛才王政與徐和立約之時,眾人均在旁聽,清楚如此情勢,便是兩方爭先,誰能先入臨淄城,誰便坐擁齊郡一地。
按這樣推算,此地本在臨淄至廣饒的路途之中,正可順勢而進,直向臨淄進發即可。
若是如此,徐和那邊如何也是趕不上自家進度的啊。
怎么將軍反倒要折返廣饒,這豈不是憑白讓人有機可趁嗎?
對于王政出人意表的舉動,除了新加入的張饒趙宏,其他人都已熟悉,聞言雖也不解,倒也沒立刻便出現詢問質疑之言。
如徐方這等心性的,便面色沉靜陷入思索,其他人則面面相覷沉吟不語。
唯有吳勝等了會,見始終沒人開口,終還是按捺不住,直接高聲喊道:
“將軍,為何要回廣饒?”
“那我們再出發攻臨淄時豈不是要多走好多路?”
“咱們直接就在這里休整一晚,明天便向著臨淄進發,豈不正好?”
王政望了眼吳勝,尚未開口,卻聽左邊有人卻是輕笑一聲。
循聲望去,卻是張饒身側的那個文士此時站了出來,先向自己躬身施禮。
嗯?這是要主動表現?
王政心中有些驚訝,面色神色平靜,只是頷首應允。
文士自然便是趙宏。
他見王政這般反應,心中先是一定,干咳一聲,便道:“吳...少校,要知將軍和徐和方才約定的,是先入城者為主。”
講到這里,頓了頓,語氣加重:“而非先攻城者為主。”
“這有什么區別嗎?”吳勝愣了愣,雙眼盡是迷茫:
“先攻城不就是先入城嗎?”
“并非如此。”
趙宏撫著短須,笑呵呵道:“臨淄不但是齊郡中心,自古以來更為青州樞紐,背臨淄水,城高墻闊,豈是那么輕易能攻下的?”
“徐和方才之言,分明是行激將之計。”
“他以為天公將軍年少氣盛,立下賭約后必然求勝心切,若是我等當真因此全力加速,求什么兵貴神速,確實是較對方先到臨淄城下,然后呢?”
趙宏環視眾人,續言:
“按此路線前行,我軍到時候便是主攻臨淄正面城門,必然會吸引官兵所有的注意力,太守徐宣勢必重兵布防,全力應對我軍。”
“到時候對方的內應反而有機可趁,趁機大開另一面城門,完全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先入城為主!”
“若是如此,我天軍將士浴血奮戰,不但事倍功半,甚至可能一無所獲!“
“這豈不成了為他人作嫁?”
說到最后一個詞時,一旁的張饒眼皮忍不住抽搐了下。
似是想起什么不太愉快的往事。
趙宏渾然未覺,徑自躬身面向王政,拱手贊道:
“將軍英明天縱,卻是早早便看穿對方圖謀,小人萬分欽佩。”
此時的王政,正目光沉靜地望著趙宏。
心中卻暗叫一聲慚愧。谷
之前趙宏隨張饒入帳時,王政自然看的出來,這人便是張饒的謀主軍師。
只是對方獐頭鼠目,氣質猥瑣,身型瘦削,一身文士打扮不但未添風雅,反而有些不倫不類。
不佳的外形讓王政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