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道:“從天輔營和地軍中挑些識字的,聰明的,再單獨成立一營,嗯...就叫天機營吧。依然屬軍籍,全部交由先生管理,然后再通知瑯琊郡內的所有郡縣,讓他們盡快將這些俳優,歌姬都遣送到開陽,咱們統一培訓!”
“主公天資聰穎,思慮周祥,衡真是萬難企及。”禰衡一臉佩服地道:“既如此,吾等地方已安,那便要考慮農耕了。”
“衡昨日盤查過,其實吾瑯琊郡內荒田拋地亦是不少,衡建議,再設立勸農司,專設勸農使,負責兩國各城的墾荒、耕桑。勸農使人選,可由將軍一樣從軍中選挑務農出身的士卒擔任。轉軍籍,為官籍。”
“等等,荒田不少?”王政打斷了禰衡的續言,訝然道:“瑯琊國又非彭城那般久經戰亂,我軍攻此地時戰時不長,亦未擾民,怎么會出現荒地?”
“主公有所不知。”禰衡倒是胸有成竹,解釋道:“彭城那里的荒地,自然更多是因戰亂導致人口、壯丁的不足,有地無人中,自然便城荒田。”
“而瑯琊,卻是...咳...主公虎威太盛,大戶大家雖暫時抽身不多,可一些中小士族,卻在不斷離開...”
“地主都跑了,佃戶們又有幾個還會耕種?“
“何況我軍雖不曾擾民,可黃巾之名聲....嘿嘿,哪里有多少人安心種地啊。”
這是實在話。
耕地又不是今天耕明天收,春耕秋收,那可是要跨過兩個季節的。
地種下了,能不能熬到秋收是個問題;熬到秋收了,能不能收獲入倉是個問題;熬到收獲了,除去上繳地主、郡國的租賦,能落到自己手中的有多少,夠不夠活命?又是個問題。
何況王政如今雖不擾民,在賦稅上又沒有突然改制,但此一時彼一時,到收獲的季節時突然翻臉,那百姓們又能為之奈何?
所以,勸農耕桑,不是一句簡單的話,也絕不是設立一個勸農使就可以解決的。
禰衡在其下很詳細地列出了針對各種會出現問題的種種對策。
地主跑了或者死了的,好解決,包括原本的開陽官田、望族私田等等在內,其中荒一年以上的土地全部收為公有。
現有在無主土地上耕種的,承認其土地擁有權,給予田契。而投誠的官員、望族的土地,暫時不動。
這一條,其實王政在此前的彭城已是這么做過了,如今不過是直接形成規矩,條例,以后直接按章辦事即可。
公地又分為兩份,五成給貧者,二成給有功將士,三成留作軍田。有些郡縣(如彭城各地)青壯丁壯極其缺乏,地分不完,留下來招徠流民,凡有流民定居,免除第一年租賦。逃亡的地主們,第一年內愿遷徙回來的,得盡先耕種。
至于大漢的賦稅,若單只論稅,其實很輕,乃是“三十稅一”。
大頭還是在賦上。
漢有算賦,即戶口稅,西漢時從15歲起,至56歲,四十年里每年按人頭收120錢為一算,商人,奴婢之流更要倍算,女子則是從1530歲若有不嫁,則五算。
而到了如今的東漢末年,算賦已是夸張到了從一歲起征!
這才是壓在百姓身上最大的一座大山。
更要命的是,算賦是收錢,而非直接收糧,這便給了望族士紳的機會,到底一斛糧值多少錢,全是他們說了算!
按照禰衡的建議,如今地盤不大,倒不需要制定太精細的賦稅制度,因地制宜即可。
王政如今所占瑯琊和彭城,貧富有別,以后地盤擴大,更會出現差異,便不適合再繼續按漢制的比例來征收,可在各郡分別制定,如彭城窮些,便可按每畝兩升征收,瑯琊富裕些,便按四升征收。
至于算賦,也還是要繼續征的,畢竟要對沖庫兵車馬之廢。
但是卻不需要再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