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軍中庸醫無能,可要換個名醫看看。”王政關心地問道。
“不關醫官的事兒,是末將昨夜不曾睡好罷了。”至于輾轉失眠的原因,于禁自不好明說是因為眼見同僚前方,自家心急艷羨之故。
“這樣啊,既如此,不必多禮。”王政吩咐親兵看茶,“且坐下說話。”
“喏!”
待于禁就座之后,禰衡將方才所談一一相告之后,剛說到使者來意,于禁便大為愕然,一蹦而起:“迎救天子?”
“袁公路是痰迷了心嗎?”
“我大軍又不會飛,隔了千山萬水,怎地去長安救那位小皇帝?”
“文則,稍安勿躁。“王政伸手虛按:“且聽正平講完。”
聽完之后,于禁還是有些憂慮:“即便是為擊劉備,將軍親身前往,還是...不妥。”
“袁公路并非良善之輩,便是有兵卒拱衛,孤軍深入,亦是自陷戶口,若有萬一...”
話說半截便直接住口,不過意思卻很清楚,王政笑道:“這倒無需多慮,只要爾等皆在,天軍尚在,本將自然安然。”
無論是后世的他,還是當面見過袁術的禰衡,此前都未討論過這一點,便是有了共識,袁術既有稱帝自立之心,無論邀他去揚州的目的究竟為何,卻不太可能是為了對他王政下手。
于禁也明白他的意思,袁術畢竟不是系統中人,不清楚王政和天軍勢力與其他群雄全然不可同日而語,王政一旦有所不測,便是真正的土崩瓦解。
而若按常理而論,若在結盟期間,無故對盟友動手,不但失了道義,更是天然給了如袁紹等人煽動天軍聯合對付他袁術的條件。
公孫瓚的窮途末路,已足夠警醒世人。
于禁也立刻明白了王政的弦外之音,卻還是建言道:“將軍若真要去揚州,那便多帶些軍馬,末將亦愿陪將軍同赴江東!”
王政哈哈大笑,道:“不必多說了,我軍后方穩固,我在揚州就無恙。”
“你鎮守好開陽,功勞大過陪本將去。”
“不過也不著急立刻動身,如今泰山群盜未清,賊首昌豨勢大,便是要去,也得等吳勝解決此人再說。”
聽到這話,于禁卻是一怔,忍不住開口道:“昌豨?”
“將軍,哪個豨?此人是何方人士?”
額...這句話倒把王政這個當代半文盲徹底問住了,那個豨字他還真不會寫,只得干笑一聲道:“據說此人乃是鉅平縣人。”
“至于那個豨字,挺冷僻的,好像...”王政努力回憶,不確定道:“是形容野獸的一個詞...”
(豨,古書上指巨大的野豬。)
話音剛落,便見于禁激動地道:“將軍,若末將所料不差,此人乃是末將同鄉舊友!”
這么巧的嗎?
王政一怔,望向于禁,便見于禁一臉興奮地道:“禁愿為將軍再立奇功,招降此人!”
(《魏書于禁傳》:昌豨復叛,遣禁征之。禁急進攻豨;豨與禁有舊,詣禁降。諸將皆以為豨已降,當送詣太祖,禁曰:「諸君不知公常令乎!圍而后降者不赦。夫奉法行令,事上之節也。豨雖舊友,禁可失節乎!」自臨與豨決,隕涕而斬之。是時太祖軍淳于,聞而嘆曰:「豨降不詣吾而歸禁,豈非命耶!」益重禁。)
......
一番討論之下,在于禁再三請求下,且言辭鑿鑿,似是信心十足,王政終于同意了。
暗自可惜少了一大筆橫財,王政想了想,又道:“昌豨既與文則有舊,沖著你的面子,若愿降我,便留他戴罪立功吧。”
“但其他盜匪,卻不可姑息,務必除惡務盡!”
總得撈點油水啊。
何況還答應了阿勝,讓他傷愈后活動筋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