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夜來尚未吃飯,傳令三軍,就地休息,埋灶做飯,兩個時辰...不,三個時辰后吧,繼續(xù)行軍。”
趙愷領(lǐng)命而去,自有各等軍官分別傳令,不多時,除了擔任警戒的王政親兵外,連天誅營都被吩咐休整。
直到這時,那些興奮的士卒們才感受到了疲憊,登時不堪地直接歪倒了整條大路。有些累得極了,也不管地上臟也不臟,丟下兵器倒頭就睡。
一時間,呼呼大響。
這就不合適了...
見狀,王政眉頭微微一皺,倘若此時遭遇敵人襲擊,可不就全完了么?
“如此作態(tài),成何體統(tǒng)?”他對湊近的古劍喝道:“什長以上將官都不可放松大意,留點神,另外兵器不得亂丟,陣型更不得亂!”
“通知都伯以上將官,來本將這兒開個軍議。”
也不能怪士卒沒紀律,即便他自己體質(zhì)非凡,一跳下馬也覺得兩腿打飄。
之前那場鏖戰(zhàn),便是他這高力高體流也殺的有些脫力了,王政面若無事,凝了凝身形,先去慰問傷員。
來揚州一行,王政也在成長,再不是只靠系統(tǒng)的忠心鎖定做事,尤其是之前一怒新兵,說起來,他對自家的兵卒,尤其是受傷者也有些愧疚,短短的一夜行軍途中,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去看望傷兵了。
這等舉動落到別人眼里,自然深深感動,愈發(fā)覺得將軍是真把他們當兄弟看,是真正的愛兵如子。
為了不影響士氣,同時防止傳染疫病,王政集中了軍中僅存的車輛,重傷員都被安置在上面,此時停止行軍后,亦是單立了一個地方,與其他各部營隊間設(shè)置有隔離地帶,并有專人在外圍站崗放哨,以此杜絕閑雜人等的來往穿行。
此時二三百人輾轉(zhuǎn)呻吟,撲面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招引來許多的蒼蠅、飛蟲,嗡嗡嗡地飛個不絕。
看見天公將軍來到,有的昏睡著,干裂的嘴唇不知喃喃低語些甚么,少部分清醒地掙扎著想起身行禮。
“別動...”
王政慌忙上前幾步,制止了一個起身的傷兵,看了眼,見那人年不過三十,腿斷了一條。
“被敵人的馬踩著了?”王政面露痛惜之色,問道。
“兩匹馬,虧得小人命大,躲開了第二匹。”
被馬匹踩踏到,只有兩種情況:要么臨陣潰逃;要么奮勇上前。這個傷號的傷處在前邊,除了斷腿外,胸前也有一處劍創(chuàng),王政微微看了兩眼,立刻推測出他受傷時的場景。
必然是廣陵軍騎兵迎面沖來,他奮不顧身向前阻擋,用的兵器也許是槍戈、也許是大斧,但卻阻擊失敗,腿先斷了,隨后廣陵軍騎兵驅(qū)馬而過,順手又用短劍在他胸前劃了一下。
當下,王政便向那傷員詢問,果然所料不差。
系統(tǒng)保證他的士卒不會畏敵,更不會背叛,卻不曾磨滅人性,以血肉之軀迎敵騎馬敵人這等舉措,既需勇氣更需戰(zhàn)意。
這卻不是系統(tǒng)能給的,而是要久經(jīng)沙場的老卒,且天生膽大才行。
兩人攀談了幾句,王政聽出了口音:“兄弟也是齊郡人?”
“正是,將軍。”
“哪里從的軍?”
“趙縣。”
原來是我真正的嫡系啊,王政看向他的眼神愈發(fā)柔和,更在不動聲色間暗暗給他升了一階。
“好漢子!有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老兄你叫什么名字?”
得了贊揚,那人激動得緊,下意識地一挺胸:“王熊!”
還是本家?
尤其這個熊字讓王政不由想起了之前被文丑虐殺的高熊,眼神不由一暗,沉默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直起身子,抬頭環(huán)顧周圍。
但見車上、地上到處是血,到處是骯臟的兵器、卸下來的盔甲。軍醫(yī)們汗流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