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陳長安很有理由懷疑,蘇鼎風之所以把他帶到這里來,無非是在暗示,如果不乖乖配合,那日的黃犬就是下場。
之前有言在先,他不敢造次,卻還是深知氣勢不能輸的道理,雙手負背擺足范兒,鼓足肺活量朗道:“此乃,我陳門不傳之秘,看爾虔誠,且說予聽。”
“君有青鋒一口,久被塵勞關鎖。有年塵盡生光……斬破山河萬朵。”
轟!
神經高度緊繃的蘇鼎風,一瞬間恍若在漫天的冰雪中遇到春光的洗禮,在長途的跋涉后躺嘗暖澡的沐浴,享受,舒適,而又滿足。
漸漸的,這種情愫上升為得意,人間最得意。
接著,是唯我獨牛逼的傲然暢快。
腦海中,浮現他蘇大劍俠飛升直上九霄,一劍劃出千里復百里的畫面,劍氣劍光過處哪管山峰幾千仞,嶺岳多少丈,皆平覆之。
沒錯,正是斬破山河萬朵的波瀾壯闊,霸氣酣暢,只有這幾個字,才銜接得住前三句的鋪墊,承的住那種久被塵勞關鎖的憤慨。
“哈哈哈,我,蘇鼎風,巴山劍派親傳弟子也!”
拔出鐵劍,他兩指輕彈,隨即不偏不倚的落進手中,放聲高呼:“君有青鋒一口,久被塵勞關鎖。有年塵盡生光,斬破山河萬朵,斬……破山河萬朵!”
腳尖輕踏,他扶搖直起,于長寧公主府上空朝東一劍橫劃,劍光呈散扇漫出,隨即又不消停的閃現到遠些的位置,換個方向再劃。
換方向,劃!
換方向,換方向,劃劃!
換方向,換方向,換方向,劃!劃!劃!
終于,漸漸消失在陳長安模糊的視線當中。
而這位半瞎贅婿還沒來得及感慨小舅子的神經兮兮,身后有人開口:“蘇鼎風,挺有趣的!”
陳長安回頭,是曹舞。
呵,他應該叫蘇鼎瘋,吐槽著,陳長安拱手道:“拜見曹副統領,這次多謝您出手相助。”
曹舞輕笑下:“謝什么,賊人們危害長安城,意圖對公主殿下不利,本就該受烏衣衛管轄,只是你信中所提,讓我不至于落同僚把柄。”
陳長安呲牙嘿嘿,正準備要再找個話題,突見曹舞掏出塊純金打造,表面鐫刻有座高樓的牌子道:“或許我可以找人治好你的眼睛,有沒有興趣,加入烏衣衛。”
其實如果是熟悉曹舞的人,都知道她平日里很難說話超過十個字的,冷艷到仿佛雕刻的五官不會有過多的表情呈現,此時面對陳長安,倒出奇的有興趣。
而陳某人,愣了愣道:“舞姐,烏衣衛都干些什么?”
曹舞耐心說明:“負責監察朝中五品以上官員,以及皇親國戚各項相關事件,再者,守衛長安城穩定。”
“嗯,舞姐你們烏衣衛很好,但可能不太適合我!”
陳長安搖頭婉拒,從剛開始,他便沒打算要加入,剛剛的問題只是個合理的轉折承接而已,一來,受不住勾心斗角,二來,不喜歡被所謂的上司皇權管著。
江湖朝堂,他更喜歡前者。
而曹舞,得到回答神情并無多少變化,依舊把金牌硬塞進他手中:“好好考慮考慮,不著急的,考慮好,可以隨時帶上金牌來烏衣巷找我。”
“好,好的!”陳長安并未再明說什么,乖順接下,路不能走絕。
“嗯!”
曹舞點點頭:“當然,我來主要還是因為,公主殿下找你。”
……
片刻后,陳長安抵達廳中,現場只有長寧,李術和武元衡需要回去擬寫案件詳細經過的文書報承上司文昌明,至于曹舞,回烏衣巷藏兵樓調派人手護衛公主府。
長寧坐在梨花木椅上搖擺著雙腿道:“這次勘破小蓮的案子,并且及時識破賊人計謀,陳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