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中,聽聞家主蘇青棠的話家丁原路返回用最快的速度把烏衣衛的人請進來,是位老成員,裝束收拾的倒是豐神俊朗,頗為英氣。
“見過這位大人!”蘇青棠帶領家人鞠躬致拜,畢竟對方有官職在身,而他們只是平民。
“嗯!”
烏衣衛來者點點頭,瞥了眼桌上菜肴與一家人的融洽和睦,準備好的話沒來由的梗在嗓喉。
但猶豫片刻,依舊如實吐露:“各位,我來是要通知個十分不幸的消息,陳長安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身亡了!”
“什……什么?”
“啪嗒!”秦芙蘿大驚,手中白瓷湯盆掉落在地,摔的細碎。
蘇婉青與丈夫朱家文嘴巴定格在張開的剎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如何說?他們甚至都在懷疑,該不該相信親耳聽聞的消息。
蘇婉秋小心臟呲啦啦的下,像是割開了道口子往里面灌辣椒水,難受的緊咬住嘴唇,血絲輕滲。
蘇青棠沉默半晌,按住烏衣衛來者的肩膀追問:“你說的是真的?陳長安死了,不,不可能,他……”
對方搖頭嘆息:“生死之事豈能作假,我是專程通知你們,到烏衣衛把他遺體領回的。”
“真……真的死了?”秦芙蘿四肢驟軟眼前一黑,翻倒在蘇青棠懷中。
蘇婉青與丈夫朱家文面面相覷,不知所言。
作為“妻子”的蘇婉秋轉身朝屋內飛奔而去,砰的聲關緊門楣,消失在現場,
剛打完人正坐在旁邊悠哉悠哉的蘇鼎風,精致的五官在臉龐扯出深淺各異的溝溝壑壑,一腳蹬地借力彈起,反向踏劍扶搖直上,飛離蘇家大院,只盞茶功夫,即抵達烏衣衛操武場上空。
“什么人!”有巡邏的人員發現他,立刻拔刀警戒并憑借武道輕功躍到同等水平高度,意圖阻攔。
“滾開!”
白衣劍俠一指劍氣劃退他,放聲高喝:“陳長安,蘇門長子蘇鼎風,來接你回家!”
音波浩浩蕩蕩,回響在烏衣衛每個角落,下方某間房屋中,聽聞動靜的曹舞輕推開門,刻意收斂起所有的多余情緒,盡量云淡風輕道:“陳長安遺體在這里,帶走吧!”
隔壁再隔壁的房門同樣被搡出條縫,身中劇毒剛蘇醒過來的宋玖嘴角勾起,眼神得意:“陳長安,你終是死了!”
……
夜色如水,庭院沉沉,蘇家體圍在正廳大堂,各個沉默不語,氣氛壓抑,陳長安,則平躺在后中央位置的長板上,畫面死寂。
朱家文捶胸頓足,扼腕嘆息:“哀哉哀哉蒼天無眼,三妹夫不該如此啊!”
蘇婉青一臉呆滯,雙目空洞。
蘇婉秋依舊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沒出來過。
“嗚嗚嗚……”
秦芙蘿悲鳴:“長安好不容易變成個好女婿的……咳咳……我的意思是說……總之……他怎么可以死呢!”
“老爺……老爺你想辦法救救他!”
蘇青棠長出口悶氣,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遙望漫天繁星的長子,開口詢問:“鼎風,你自小在巴山長大見識廣泛,有沒有辦法能救長安呢!”
他與秦芙蘿相同,好不容易接受曾經只是個平平無奇小瞎子的女婿,還計劃一家人幸幸福福過日子呢,怎么就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難以接受!
蘇鼎風沉默半晌,整張臉掩在漆黑中看不清楚表情,吐字緩慢:“我檢查過,他的生機已經徹底斷絕,一切符合自然的救治方法都是沒用的。”
“即便我師父甄子平在這里,也只能束手無策……”
“這……”
“哎呦呦!”強忍傷心聽完的秦芙蘿再度嚎啕大哭起來。
朱家文卻是有些畏懼的看了眼蘇鼎風,欲言又止欲止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