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愛民如子
“嗚呼袁公,不幸病亡!修短故天,人豈不傷?我心實痛,酹酒一觴;君其有靈,享我烝嘗!”
袁隗的葬禮上,老董涕淚橫流地宣誦著祭文。讀到這句還將一觴酒灑地,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
“忠義之心,英靈之氣;命終六紀,名垂百世,哀君情切,愁腸千結;惟我肝膽,悲無斷絕。昊天昏暗,三軍愴然”
一邊痛心疾首讀著,一邊還忍不住感嘆蔡琰的文采:整篇都是四個字的排比,洋洋灑灑足有六百多字。
最可怕的是,其中有些字他還不認識,更別提明白什么意思了。
看來,什么時候得跟蔡琰深入交流……呃,請教一番。反正不管是交流還是請教,深入是重點。
‘未來的孩兒啊,你們就偷著樂吧,給你們找這么個才學不凡的媽,你們的智商肯定差不了。’然后,又是一把淚裝哭起來,心中卻繼續感嘆:‘并且,連家教的錢都省下了……’
周圍不明所以的公卿大臣見狀,不由面面相覷。
其中有人忍不住小聲感慨,道:“人盡道太尉與太傅不睦,今觀其祭奠之情,人皆虛言也。”
蔡邕見老董如此悲切,不由上前扶起小聲道:“太尉莫要如此,袁次陽尸位素餐,不值這般贊頌。”
不怪他瞧不起袁隗,實是袁氏雖乃漢室第一世族豪閥,門生故吏遍天下。但除了初代袁安頗有賢名外,后面幾任家主都左右逢源于宦官集團和士人集團,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兩次黨錮之禍。
說白了,政治場上的墻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
至于漢室傾頹、朝政昏暗時,身為托孤輔弼重臣、品秩還在三公之上的太傅袁隗,更是什么都沒干。
任由他那個侄子袁紹,鼓動士人集團與宦官集團的傾軋,肆虐宮禁,對皇權進行了侮辱的踐踏。
董卓入京后,袁紹沒玩得過,留了句狠話便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地的爛攤子。
袁隗還不思如何復興漢室,反而陽奉陰違,繼續操弄權術,一心只想著弄死獨掌大權的老董……
幸虧沒得手,否則就以他的屁股論,只會更進一步打壓皇權,維護士族荼毒百姓。讓本就山河破碎的漢室,再來一場天大的人禍,神州沉淪,加速五胡亂華時代到來。
“老夫非為袁公所哭,乃是痛惜袁氏家門不幸!”
老董擦擦眼淚,轉身看向前來吊唁的公卿大臣,道:“諸位有所不知,袁公突然病故,乃是日夜痛恨袁本初、袁公路兩名逆子,不服朝廷教化,興兵作亂。”
“袁氏一門四世三公,世代忠良,怎料突然出了這兩名逆子!夙夜興嘆之下,袁公豈能不身軀憤懣,抑郁而終?”
言罷,看向袁隗之妻馬倫及嫡子袁基。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有人高聲唱道:“車騎將軍袁紹,派人前來吊唁!”
瞬間,靈堂內公卿大臣盡皆變色,先驚愕地看向大門口,隨即又不由自主看向老董。
老董倒沒什么反應,仍舊面容悲戚。
反倒是袁隗之妻馬倫,怒而叱喝:“逆賊竟還有臉來?……若非他犯上作亂,夫君又豈會突然病逝!”
馬倫的恨,是真的。
傻子都看得出來,袁紹和袁術這倆家伙跑出去公然舉兵討董,明顯將留在城中的袁隗給坑了。
袁基也勃然變色,厭惡甩動孝袍:“不見!”
“兩軍陣前,尚不斬來使。”老董卻開口,勸說道:“無論怎么說,袁本初也乃袁家之人,夫人和袁大夫還是看看他有何要說的罷。”
“太尉……”袁基無奈,思忖片刻后卻道:“若想聽他有何話說,自是可以進來,吊唁卻免了。”
“自今日起,袁氏再無袁本初、袁公路這等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