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乃袁隗嫡子,袁紹、袁術之兄,也是這一代的袁家家主,自有權將二人驅逐門楣。
老董深深看了他一眼,明白此人家學淵源,做事果敢周全、滴水不漏。
少時,袁紹使者入內。
但有袁基的命令,不能上前吊唁,只能掏出一封書簡,拜向一旁的漢室天子劉協,道:“陛下,車騎將軍……”
劉協當即開口,道:“朕只知黃甫義真曾為車騎將軍,如今已為左將軍,何時又來一位袁車騎?”
使者無奈,只能轉變稱謂道:“陛下,渤海太守……”
劉協又開口了,道:“是那個興兵作亂的渤海太守袁紹?”
使者當時整個人都不會了,支支吾吾地沒接茬兒,干脆道:“主公命臣帶來一封《自訟書》,懇請陛下過目。”
“哦……”劉協這才點頭。
可當使者準備呈給黃門侍郎時,又傲嬌開口道:“朕不看,懶得看。”
老董差點沒憋住笑出來:這孩子,跟自己才多長時間,怎么都變成這樣了?……看把人家使者氣的,袖子里一只手動來動去,明顯想揍你。
不過,他當然……很高興。
十一歲的孩子嘛,就該活潑有趣些,性格才健全。
“汝還是當眾念出來罷。”老董開口,總算讓使者有了臺階,感激地瞅了他一眼。
但隨后又一想:這樣好像做得不對吧?
反正,他進來后節奏全亂了,慌忙展開竹簡開始誦讀。
文章前面跟蔡琰寫得差不多,都是稱頌袁隗如何偉光正,后文卻幡然一轉。
“會董卓乘虛,所圖不軌。臣父兄親從,并當大位,不憚一室之禍,茍惟寧國之義,故遂解節出奔,創謀河外。”
“時卓方貪結外援招悅英豪,故即臣勃海,申以軍號,則臣之與卓,未有纖芥之嫌。若使茍欲滑泥揚波,偷榮求利,則進可以享竊祿位,退無門戶之患。”
“然臣愚所守,志無傾奪,故遂引會英雄,興師百萬,飲馬孟津,歃血漳河。會冀州牧韓馥懷挾逆謀,欲專權勢,絕臣軍糧,不得踵系,至使滑虜肆毒,害及叔父。鳥獸之情,猶知號呼!”
“臣所以蕩然忘哀,貌無隱戚者,誠以忠孝之節,道不兩立,顧私懷己,不能全功,斯亦愚臣破家徇國之二驗也……”
“一派胡言!”聽至此處,董卓尚未動怒,袁基已忍無可忍怒斥道:“狗賊還有臉自稱‘破家徇國’?他袁本初家眷均在冀州,何破之有?”
說著又望向董卓,道:“明明興兵作亂,還大言不慚言為漢室盡忠,簡直荒謬至極!況乎太尉與家父一向交情篤厚,又何談是太尉毒害,分明就是血口噴人!”
說著轉身掏出一封書信,悲憤道:“家父突然病故,皆因那二人狼子野心,禍亂天下,袁氏一門忠直之名毀于二人之手,吾實心痛愧恨!”
隨即高舉手中竹簡,遞予一旁的黃門侍郎:“此乃家父臨終遺書,至死時讓不忘勸誡二人息兵止戈,匡扶漢室,懇請陛下過目!”
使者當即愕然,不敢置信地看向老董: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為何弄死了他親爹,還能讓他這般替你說話?
這,這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