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賈詡在側房跟荀氏族人已無話可說,且目光不經(jīng)意碰到,都只能尷尬微笑了,仍不見老董出來。
終于扭頭看到典韋拎著水壺出來,趕緊上前問道:“太尉與荀宮令在里面,究竟在談論些什么?”
“不太清楚。”典韋茫然地搖搖頭,猜測道:“應當是男人間的一些話題吧。”
“男人間的話題?”賈詡非但沒明白,反而更疑惑了。
“嗯……反正我聽主公說什么一條鞭,還要睡兩次之類的。想來,又是在毀人不倦。”
說著還遺憾地搖搖頭,道:“可惜荀宮令了,雖然身板兒不咋樣,但感覺人品還行。無奈,遇到了主公那等……”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董卓和荀彧已站在門口。
之前談笑宴宴的臉色,此時已紅里發(fā)黑,隱含煞氣:“老夫說的是兩稅法,以及一條鞭法!”
“改大漢以人頭計稅的方法,以財產(chǎn)、土地多寡為標準進行收稅。這種稅制要每年夏、秋兩季收稅,故稱之為‘兩稅法’!”
“而一條鞭法是說總括一州之賦役,量地計丁,丁糧畢輸于官,一歲之役,官為僉募,悉并為一條!”
說完老董上前就是一頓捶,邊捶便解釋:“如此按財產(chǎn)田地收稅,財產(chǎn)土地多的就多繳稅,少的就少繳,能有效緩解土地兼并的問題。”
“什么一條鞭、睡兩次!……從今往后,你在演武堂每日多學一節(jié)課。以后若還如此,額特么直接捶死你!”
一頓常威打來福后,頓時神清氣爽。
回頭看向目瞪口呆的荀氏一族,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又是一副大漢太尉的風度:“咳咳……爾等莫要多想,老,老夫平時不是這樣的。”
說著一腳踩在典韋的腳面上,皮笑肉不笑地威脅道:“老夫說得對不對啊,來福……不,阿韋?”
“不錯!”忍著痛的典韋堅強擠出笑容,道:“主公很講道理,向來以德服人。”
荀氏族人只能……繼續(xù)保持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將累世衣冠的教養(yǎng)和風度,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終于送走老董一伙,荀諶臉色卻立馬擔憂起來:“文若,今日一見,汝還覺得這太尉乃我荀氏一族明主?”
荀彧嘴角有些抽,苦著臉道:“用他剛才教我的一句話,便是……”
“什么?”
“放棄幻想,準備戰(zhàn)斗吧。”說完,向府中仆役吩咐道:“挑件短打的衣服出來,以后用得著。”
仆役不解,趕上前道:“熏香已然備好,穿短打可就沒用了……”
荀彧這才想起來,苦笑道:“以后熏香也別備了,用不著了。”
“為何?”
荀彧神色頓時更古怪,只在心中默默回復了一句:以后就要去挑大糞了,還熏個什么香!
熏多少能蓋住啊?
最可恨的是,那家伙臨走前,還不忘讓我推薦熏香!
……
翌日一早,崇德殿。
看著顯得明顯有些空的廣場,老董瞬間有些詫異。隨后想到造成這樣后果的人是自己,又恍然了:“伯喈你說,老夫這一網(wǎng)下去,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誰知,蔡邕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道:“太尉下手不僅狠,而且很快很準!”
昨日他樂呵呵回來,看到大女兒躲在房中干嘔,當時就嚇壞了。隨即問了二女兒,得到的回答是:“阿姐早上去了丑胖叔父府,回來就這樣了……”
蔡邕當時差點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感覺天都塌了!
又見董母帶著大包小包禮品來訪,言談當中盡是熱絡和噓寒問暖。再看那些禮盒中盡是桑寄生、杜仲、熟地、黨參、白術、白芍一類補腎健脾疏肝的藥材,以及一大堆名貴的滋補之物。
蔡邕當時就明白了:這是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