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廚泉性急,當即想一把抓過來。
邢華卻勃然大怒,目眥欲裂厲喝道:“此乃天子制書!..爾竟敢如此無禮,還要搶奪不成!’
呼廚泉這次卻再不敢動怒,而是訕訕地看了眼兄長。
于夫羅趕緊雙膝跪地,示意呼廚泉和去卑同自己一般三跪九拜,才規規矩矩地接過制書,一臉肅穆打開。
“兄長,天子都說了什么’
“天子圣明!”于夫羅看完神色動容,道:“天子不僅允諾了繡衣使所說之事,還說大漢自祖上算起,匈奴與大漢的血早就流到了一起。”
“天子說劉家多少代的祖姑姑,都是匈奴的閼氏,且還要賜匈奴單于劉姓,視為天家子弟。
“只要我等一心向善,為大漢世世牧守一方。有朝一日,甚至還可以幫我等擊破鮮卑,重返舊庭。”
不知道匈奴歷史的人,不會明白重返單于舊庭,對匈奴有多大的吸引力。
如同漢人講究落葉歸根,匈奴也對故鄉有著深深的感情。更不要說,那里還是他們曾經輝煌的起源。
聽完于夫羅之言,三人又對視一眼,猛然同時舉起彎刀!
邢華當時心神大駭:演砸了
好在隨后彎刀并未砍在他頭上,而是三人齊齊在臉上用力一劃,鮮血登時染紅了左頰:“陛下仁德,太尉寬厚,我等日后便唯太尉馬首是瞻,至死不變!”
邢華不知這嫠面乃是匈奴和羌胡發大誓,或舉行葬禮的莊嚴儀式。
但見三人這般,趕緊鄭重地一回禮,道:“三位決心某已知曉,這便去回復太尉。至于接下來該怎么做,還請靜待太尉指示。”
“有勞繡衣使!”三人再度叩首。
出了營帳,一直走到伙房后,邢華才全身一顫,捂著自己的胸口道:“哎呦,嚇死我了....差點又要尿了褲子,祈求他們放過我八十歲高堂,嗷嗷待哺的幼子。”
“幸好太尉錦囊里的計策,簡直神乎其神,真將他們唬住了。”
最后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褲子,道:“也虧我早有準備,才沒讓他們看出端倪。可惜只帶了這一條,今晚指定不能再來一回了,待明日洗洗后,再進張楊的屋兒.
另一邊,司馬懿悄悄渡過黃河,在史阿一眾繡衣使的護衛下,連夜趕往溫縣老家。
剛要叩動府門,史阿卻不知為何,感覺今夜的風兒有些喧囂,猛然小聲開口喝止道:“慢著!
話音剛落,忽然四周一聲鑼響,無數火把登時燃起。
還未叩動的府門也忽然洞開,里面沖出一大隊手持火把的武士。草草望去,四周竟有六、七百人,根本不是他這八人繡衣使能敵的。
史阿等人瞬間仗劍護住司馬懿,已做好殉身的準備。
奇怪的是,這些武士并未對他們發起攻擊,只是團團將其圍住。
少時人群中閃出一條通道,一位文士裝扮的男子上前,笑著向司馬懿施禮:“司馬公子,在下已恭候多時。”
“汝乃何人”司馬懿緊張問道。
那人微微一笑,道:“自是太尉打過招呼的人,代號...現音菩薩。”
“觀音菩薩
司馬懿不解。
雖聽老董親口說過這個詞,但觀音菩薩可是在魏晉時期才傳入中原的,他自然不知代表著什么。
那人便笑了,道:“公子切莫害怕,在下確實乃太尉之人。舍弟董訪如今,在太尉麾下可好
“董昭,董公仁
司馬懿終于明白了過來,又看向那些武士道:“他們
“哦,都乃胡母班親族私兵僮奴。只待司馬公子召集司馬家親信,便可在溫縣一地制造些小小的事故了。
“嗯
司馬懿一愣,隨即有淚在眼眶濕潤,動情道:“爸爸,你果然還是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