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向在下舉薦其子楊修,想來相國府謀一差事,當是有投效之意。”
“嗯……”老董點點頭,對自己這將近兩年的經營還算滿意。
“相國……”李儒卻近前一步,欲言又止。
老董明白他的意思,擺手道:“不急,先陪他耍耍……單是這點微弱的動作,還難以撼動我等分毫。”
“聰明的父母都是靜悄悄看著孩子作妖,等他把事兒鬧大不知該如何收場時,才會現身出去教訓一頓,他就老實了。”
“相國之意,是靜觀其變?”
老董卻忽然又一笑,搖頭道:“不,老夫只是在等下雨。”
“下雨?”
“嗯,因為下雨天跟打孩子更配。”
老董繼續笑著解釋,道:“聰明的父母是那樣做的,但老夫可不是什么聰明的父母,而是……干爹啊。”
“他都不是老夫親兒子,老夫為何要慣著他?自然要等什么時候沒事兒了、下雨天閑著了,就把他拎出來揍一頓!”
李儒頓時感覺被噎得不輕,但再一想老董如今的權勢,發現也的確不必對那個坐在龍位上的小孩子如何客氣。
“從始至終,老夫是在為漢室萬民、江山社稷效力,可不是給他這個漢室朝廷、皇帝天子當狗。”
說完這句,老董又想起那句經典臺詞,道:“這江山老夫可以給,但他不能搶。即便老夫要給,也要認可他會是位愛民有能力的天子才行。”
李儒點點頭,道:“屬下知道了,暫時先靜觀其變,待相國何時有心情了再說。”
“嗯。”說著,老董又看向地上的灰燼,眼珠一轉:“不過,益州牧劉焉那里,老夫聽說他最近有些飄啊……”
“不錯。”李儒點頭,道:“益州繡衣使有信,劉焉造作天子所用的乘輿車具千余輛,私下有稱帝的打算。”
“荊州牧劉表也上言朝廷,稱劉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論。”
“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
老董雖然沒啥文化,但這個典故還是懂的:子夏是春秋末期的思想家、教育家,名列孔門七十二賢和孔門十哲之一,后世尊稱為‘卜子’。
他在西河的時候曾為魏文侯老師,而魏文侯又是后來魏國的開國國君。而劉焉自比圣人子夏,用意就很明顯了。
“他想當開國之君,但眼下身邊只有一個兒子劉瑁,其他兒子同意劉瑁為太子么?”
說著,老董忍不住笑了起來:“多子多福一說雖起于周朝,對黎庶百姓也沒錯。但對于權勢之家來說,兒子多了就是來討債的啊。”
李儒聞言不由蹙眉,道:“相國何出此言?”
“黎庶百姓們的兒子多了,勞動力就多,能開墾的荒地也多,家族財富和勢力就會越強大。”
老董解釋,道:“可對于劉焉那樣的權勢之家而言,地盤兒只有益州那么大,卻只能有一個兒子來繼承。很容易導致兄弟反目,亂成一團……”
說著,門外典韋開口,道:“主公,賈長史求見。”
老狐貍進來后,廢話都懶得講,直接道:“相國,劉焉上書稱病,希望朝廷能念他思子深重,派兒子回益州照拂。”
“哦?……”老董笑得便更燦爛了,道:“那你覺得老夫該不該同意呢?”
“自然要同意。”賈詡也笑了,道:“既然劉焉認為跟隨他入益州的劉瑁不適合繼承大業,那我等……”
“嗯,就給送一個更不適合的。”
老董搶答,道:“明年的時候,再把一個差不多的送回去;最后等他真不行時,把嫡長子再送回去……”
李儒聽完不由一驚,看著老董脫口道:“相國,這計簡直太缺德冒煙兒……呃,太精妙無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