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些組織起這類運動的有志之士,還要因為他們的發(fā)聲而受到來自各處的嘲諷和壓力。
“你們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光靠喊話能拿回魚魚島嗎?”
“真那么牛逼,你們怎么不直接開船去登島?”
“嘩眾取寵罷了.......”
那時候的人,因為會因為這樣的聲音而痛苦吧?可是無論多痛苦,他們也不能停止發(fā)聲。
因為一旦停下來,這座島,就真的沒有人關心了。
----這一切的改變,發(fā)生在2012年。
在那個時候,島國強勢推動購島,試圖從國際法理上確認這座島嶼的歸屬,而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西方人自然對此全力支持,一時之間,購島鬧劇從一個無名小輩的獨角戲,直接上升到了國家層面的確定性事項。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時的華夏早就已經不是30年前的華夏了。
在購島鬧劇進行到最危險的一刻時,海洋總局的八艘艦船直接進入魚魚島12海里范圍,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華夏的態(tài)度,而島國為了應對華夏漁船所準備的巡邏船,在萬噸級別的軍艦面前,只能灰溜溜地退去。
陸海峰想起,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加入的海軍,那時候他僅僅上艦了不到3個月,但卻在某一個似乎平靜無比的晚上,被要求寫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封遺書。
一百多艘作戰(zhàn)艦艇齊聚這片海域,火炮上膛,戰(zhàn)機巡曳,潛艇匿蹤,甚至在極遠處,連df-21也引弓待發(fā)。
彈藥下發(fā)給了連隊,而自己則坐在狹窄的鋪位上,對著冰冷的燈光,小心翼翼地把一顆顆的子彈壓入彈匣。
那時候的自己,是真的以為那將是最后一戰(zhàn)。
然而,最終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從此之后,這片海域、包括魚魚島在內,形勢發(fā)生了全方位的逆轉。
大規(guī)模的民間漁業(yè)捕撈行動被組織起來,漁民們開始在這片區(qū)域進行常態(tài)化作業(yè),宣告著重新奪回故土的決心。
四大海監(jiān)部門合并,國家海洋局組建,500噸以上海警船只補充到200艘以上,千噸級船只也達到近百艘。
大量海軍退役艦艇入編,以3901為代表的萬噸級海警船入列,如同巨獸一般巡視著它的領地。
到了這個時候,這片海上秩序的維護,其實已經不需要自己所屬的部隊參與更多了。
但是,正如同之前對詹匯兩人所說的一樣,這個時候華夏對于魚魚島的掌控,其實也只是維持了一種均勢而已。
登島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徹底將對方趕出這片海域更是想都不用想,能做的只不過是擺出自己最強的戰(zhàn)力,如同刀尖跳舞一般地去威懾那個虎視眈眈的敵人。
這并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體驗,陸海峰已經不記得自己曾經多少次在夢中被驚醒,也不記得多少次在巡航經過這座島嶼的時候,神往地看向島上最高的那一處山峰了。
而現(xiàn)在,這座所謂的山峰就在自己腳下。
----似乎,也沒有那么高?
他的視線逐漸拉遠,在他面前的海面上,黑云已經逐漸靠近了這座島嶼,而在黑云之下,有兩只不同的艦艇編隊,正在做著截然相反的事情。
打著紅白兩色旗的編隊正全速逃離席卷而來的黑云,船尾滑出一道道慘白的浪花,正如同某種象征。
而相對的,以兩艘巨型航母為首的大型編隊卻迎著黑云的方向駛來,正午的陽光透過云層形成了一道道光柱,如有實質地潑灑在那些船只的甲板上。
鉛云將墜,罡風四起,冰冷堅硬的鋼鐵碾碎波濤洶涌的海面,這只艦隊如同蟄伏已久、驟然出籠的兇獸,以不可阻擋的威懾,向這座小島直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