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作,才能為國家做貢獻。那些逝去的人和關(guān)心你的人,肯定都望你好好活著,你這個樣子,只會讓他們傷心。”
李大娘凄苦道:“唉,這人真是沒個來頭,和那貓啊狗啊沒多大區(qū)別。也不曉得有沒有來生?要是有的話,也不知記不記得前世的事?那些前世做不了的事,可不可以來世續(xù)上?”
彭勝利道:“姐姐是d員吧,我也是。人死如燈滅,有沒有來生我不知道,但是今生要做的事為什么不在今生做呢?這樣就是有來世也不會遺憾前世活的憋屈。再說萬一來生也做不了,那要拖到猴年馬月去?所以老姐姐不要指望來生,有什么事就在今生了結(jié)。說吧,什么事?或許我能幫你解開這結(jié)。”
“這事還真不好說出口,又不知從哪說起。要是傳出去,人家肯定要說我這個老不死的,都要睡到棺材里的人,還像個老妖精似的。跟兒女就更不能說,那臉擱不住。”
“你這樣憋在心里也不是個事,我這人你還不相信?”
“我相信大妹子,咱們都一大把年紀,又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苦命人,你肯定能體諒到我這個心情……”
兩個奶奶級的女人,一位坐在病床上,一位坐在床邊,嘰嘰咕咕地說些私密的話。聲音很小很小,生怕給人聽了去。
羅鳳嬌洗完衣服回轉(zhuǎn),碰到金娣提著東西來看望她婆婆,忙領(lǐng)著人上病房。
彭勝利剛和大娘說完貼心話,看見金娣進來,起身把椅子挪開讓出地兒。
金娣沖她一笑,把東西擱在床頭柜上,拉著李大娘的手咿咿呀呀。
李大娘倒是能聽幾分明白,潑辣辣地說:“你放心,有你趙嬸在,我還可以多活幾十年,回頭我就出院回家。”
接著又嘆氣:“你這孩子,肚子里有話說不出,媽媽又走的早,從小就沒個人疼,該是受了多少苦哦。”說著說著,一顆濁淚涌了出來。
羅鳳嬌大為震驚,自己嫁到老李家二十多年,這還是頭一次看到老太太落淚,非親非故,難道僅僅是可憐金娣?她的心中頓時充滿疑問。
彭勝利從病房里告辭出來后徑直向醫(yī)生辦公室去,在門口看見龔麗君和幾位醫(yī)生在討論病人病情,她又轉(zhuǎn)身離開。
龔麗君眼尖,追出來問:“彭sj,有事?”
“沒事,過來看看。你要是沒要緊事,我倒是想和你說兩句話。”
“現(xiàn)在沒事,有話您說。”
“你覺得蔡師傅人怎么樣?”
“很好啊,”龔麗君不知sj葫蘆里賣什么藥,本著自己的看法說:“他很不錯,樂于助人。看上去粗條,其實很仔細,考慮問題也全面。寧可自己吃虧,也要對別人好點。”
“你盡說優(yōu)點,他就沒缺點?”
“缺點?”龔麗君拿不準彭勝利意圖,她怕是組織上調(diào)查,思索好大一會兒才說:“我和他接觸少,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不過他很講原則,這個算不算缺點?”
“你還接觸的少!”彭勝利直樂:“把講原則都當缺點來說。”
“難道他犯了事?”龔麗君擔心地問:“您總不會無緣無故問我這個吧?”
“想哪去了,看來你對他還挺關(guān)心,這是好兆頭。小蔡人不錯,你要是和他多接觸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優(yōu)點遠不止這些。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彭勝利呵呵直笑,撂下話就走。
龔麗君直發(fā)楞,一個勁琢磨那話中的意思。想著想著,這臉上竟飛起一朵嫣云。使勁地晃晃腦袋,暗罵自己:她是要你對同志關(guān)心,別想歪,真是丟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