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的劍素不離身,寶劍易手,只代表一個事情,那就是人已經死了。
“我本想罵走夏侯,誰知這么一會兒,他便出了事!”燕赤霞拿著夏侯的寶劍有些后悔,他在比劍勝出后,對夏侯讓冷嘲熱諷,其實是不希望他在這個滿是古怪的地方逗留,但哪知道他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就出了事。
“夏侯施主怎么了?”彌勒問道。
“死了,被這附近的千年樹妖殺死,全身精血被吸干,成了枯尸復活,我不想他曝尸荒野,便將他尸骨燒掉掩埋,只把這劍拿了回來。”燕赤霞嘆氣搖頭,神情中有無限蕭索。
“阿彌陀佛,燕大哥節哀。”彌勒想了一下先前還跟燕赤霞比武,此刻已經死在蘭若寺外的夏侯讓,不由搖頭嘆氣,勸燕赤霞不要傷心。
“沒什么可哀的,那家伙追著我打了七年,我們……算了。”燕赤霞落寞得搖頭。
“對了,還有那個書生!”彌勒看著落寞的燕赤霞,只能轉移話題,想起了那個似乎寧采臣的書生。
“那個缺愛書生不聽勸,正在隔壁,不過他倒是沒事。”燕赤霞聽著彌勒提到書生,忍不住笑著用下巴努了努,那個書生并沒有被他罵走,在蘭若寺里找了個地方住下了,不過他倒是沒有出事。
“燕大哥何故發笑?”彌勒看著突然有點想笑的燕赤霞,十分把不準他的脈絡。
“只是笑那個書生可愛罷了,滿口愛愛愛的,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愛,算了,今夜睡吧!明日再談。”燕赤霞想起先前那個被自己和夏侯指著的書生,想到他那讓世界充滿愛的言論,想笑但又笑不出來,于是否口打算休息。
燕赤霞不想談話,彌勒也不勉強,把佛經還給他后,在破寺里找了一間完整的禪房,尋了個干凈地方,趺跏而坐,開始嘗試先前在那本梵文金剛經上看到的金剛禪法。
與普通的入定禪法不同,這金剛禪法的核心乃是一段與往生咒、大悲咒一般的梵文金剛法咒,說持此咒入定,可得佛力庇佑,辟易諸魔,長久持咒,亦能得金剛法力。
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彌勒念誦剛剛記下的金剛法咒,開始坐禪入定。
彌勒以往都是念‘阿彌陀佛’來收心入定,如今驀然換了一個法門,頗有些不太適應,一夜持誦下來,也僅僅到達未來禪。
雖然沒有如今以前一般進入初禪離生喜樂,但是彌勒在未來禪之中,卻是感覺到,隨著自己的持誦金剛法咒,體內的那些靈力竟然產生了某種變化。
原本的靈力十分怠惰,尋常時候根本無法操縱,自己只能被動接受它帶來的增輻,并在某些情緒特定的時候,將他釋放出來,如此才能知道他的存在。
在修持一夜金剛法咒后,彌勒則真正感應到了體內的靈力,并且能有意識得操縱他們,來強化自己的視覺與聽力,而這種情況代表著,那部梵文《佛說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里的修練內容是真的,最起碼自己修煉成功了。
因為修煉入定,彌勒醒得很早,清晨天色還沒有亮,他便起身將休息的禪房收拾了一下,清理了一些地方出來,而后又提著禪杖出門,觀察一下蘭若寺的環境。
蘭若寺是一間已經完全破敗荒舊的寺院,一間大殿,數間獨院,已經徹底荒廢,破敗的經幢石塔,鐘樓鼓樓,天王佛像還殘留院中,寺前是一片森林荒野,而寺后則有幾座墳包殘碑,左近還有一汪湖泊,環境倒是清雅,可惜就是陰森晦澀之氣不去。
彌勒借著觀察蘭若寺,鬧腳活動了一下身體,等再回到居住的院落禪房,天色已經亮了,路過破敗的一間破院時,只見燕赤霞正拎著一只兔子,正站在院前催著二樓的書生快走,不要在這里多作停留,但是書生不愿,站在窗邊跟他講理。
彌勒看著站在樓上與燕赤霞爭話的窮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