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蓮派來截殺的人還在互相纏斗不止,無鋒這邊修整片刻后將已經全無氣息的煌山扶起,隨后雙掌靠近其裸.露后背上詭異的“繡文”,掌中逐漸升騰起迷蒙霧氣,不過多時便將煌山整塊背部包裹;然后又聽得幾個“簌簌”輕響。
饒是那迷霧遮擋,眼快且眼尖的人也能瞧見,于電光火石間無鋒就跟那吐絲的蜘蛛似的,已朝煌山體內植入無數“蛛絲”,在其體內凝結為大小不同的各種“蛛網”。
而這些類似于蛛網的東西一進入煌山體內后便立刻游走于其各處關節;不到半柱香時間,那一絲氣兒都不喘的人便突然睜開雙目,一對招子通紅,卻是面無表情。
“煌山……”無鋒幽幽的喚了這屬下一聲,有種虛脫得氣若游絲的感覺。
對方將頭轉過來,但在一陣的木訥后神情又變得跟正常人一樣,但眼眸依舊一片血紅、沒有瞳孔,且隱隱的泛著一層金色光芒。
“……尊……主……我……死了嗎?”他的口齒好像變得不太利索了,但此刻動作卻并非初時的僵硬。
煌山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身軀,此刻血早已停止流淌(或許也該是早就流干了罷);破碎的衣服不足以遮蔽那副強壯迅捷身軀下的累累可怖傷口。
“我說過。只要我不死,你們,就不會死!”
無鋒盯著他沒有眼瞳的眸子堅定的說:“但現在,我要借用你的身體,只要我們沖出去,回去找到琉玥,我就讓他徹徹底底的治好你。”
煌山聽罷咧嘴笑開,扯著臉上的傷口翻卷起來異常可怖,但他好像不覺得痛:
“只要能守住尊主,即便是回不去了,煌山也甘心!”
“少說這些無用的廢話。”
無鋒扶著他的肩頭獨自站起冷眼看著那邊已差不多的戰局:“看來泉蓮對九頭金翅的垂涎程度愈發的大了……只怕這兩波人后還有追兵。”
煌山也站起來。
此刻的他很奇怪,明明全身上下折損不少,甚至有的地方連關節都在其孤身沖入敵陣之時被兵刃穿透……按理來講,關節受到重創是連此處相連的肢體動都動不了的;但他現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就好像那些令人膽寒的傷是畫上去的,跟他本人沒什么干系。
“……尊主,通知琉玥大人來接應吧。即便我暫時能作為您的傀儡,您也是會同樣損耗自身的。”
無鋒點頭,看了看自己垂著的羽翼嘆道:“之前已經趁亂通知他了,他要不派人來,說不定咱兩今天都得死在這里。我暫時飛不了了,而你也飛不快。”
煌山垂目。
不一會兒,泉蓮派出的兩波人在激斗中分出勝負,最終勝利的毫無疑問是善于此道的搏伐軍士卒。
而那些人此刻在殺完“敵人”后便各個跟個木偶似的站在原地,好像是在等無鋒給他們重新發號施令。
無鋒同煌山對視一眼,朝前走了幾步覺得有些天旋地轉,雙眉緊蹙間自個兒身體一輕被煌山背起來:
“您控制太多的傀儡會消耗過大……我背您過去快些把‘隱’收回來罷!”
如煌山所言,其實無鋒對各人施展的并非什么蠻族“蠱術”,而是比蠱術更加詭異陰毒的“隱”。
此術為妖族禁術之一,是當年無鋒為救已成人干的琉玥冒險回到妖族密閣,以九頭金翅符的其中某一角為匙,從其中盜出的禁術殘軸之一。
這個“隱”是殘卷,至今不知另外的部分所在何處,不過他盜出的另一部專給琉玥“視物”的禁術“心眼”倒是個完本。
這“隱”若放在平時來看就只是個令人驚艷的“傀儡術”,不論活人死尸、不論軀體完好還是破損均可施展操作。
一旦施展特殊功法操控后,修“隱”者為提線的傀儡師,被操控的人就自然淪為了提線木偶,并且還是一只或多只活靈活現